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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自己能夠開口說話了。
“王爺為何現在又肯告訴我。”沈追問道。
“你先前猜錯了,我的確需要一個見證者。”夏無道淡淡道。
“沒想到王爺還真有這種想法,那下官洗耳恭聽。”沈追敏銳的察覺到夏無道的自稱發生了變化。
夏無道卻並不著急,一邊登階梯一邊問道:“沈追,我聽聞你博聞強記,熟讀古籍。你一路走來,見到了數不勝數的真神屍骸,有人族也有妖族,你覺得歷史上什麼樣的宗派,才能夠支撐得起這麼一場大戰?”
沈追微微思索片刻,搖頭道:“下官以為,若想調動這麼多真神參戰,如今的宗派聯盟傾巢而動,有三大超級宗派太上教、六合宗、九幽宗聯合……或許能夠達到。”
“哈哈哈,九幽六合太上不過喪家之犬,如今的九幽界域不及當年宗派興盛之萬一。況且,宗派聯盟可是五十年前才成立的,在以前可沒有聯盟之說。”
“難不成是上古時代?”沈追問道。縱觀宗派界歷史,唯有在上古時期,宗派界統御九州時,或許才有這種強盛的實力,能夠使得眾多真神參戰。
夏無道沒有回答沈追,反而是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沈追,你如何看待宗派界的存在。”
沈追皺著眉頭認真思考了一下,爾後答道:
“個人信念成宗,客觀說教為教。”
“或以宗為無言之教,以教為有言之宗。”
沈追想起了曾經在血魔戰場中遇到的一個正道門派玄霄宗。又繼續道:“有人開宗立派,只是想尋找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生活,踐行自己的追求,不會強求。”
“也有人開宗立派,是衝著培養出更多像自己一樣的人,或者試圖說服改變別人信奉自己。”
“前者在上古時代十分盛行,是以上古時代有十萬道統的說法。”
“然後到後面,宗派兼併,變得追求權欲,和王朝已經沒有了什麼區別,脫離了追求自由、大道的初衷。”
夏無道腳步一頓,回頭看了沈追一眼。他沒想到沈追居然能夠有這種體悟。
夏無道感慨了一聲道:“但說我空,不說法空。我原本以為王朝法度與大道自由可以並存於世。”
“凡人事凡人管,宗派歸宗派。稱仙也好,入魔也罷,只要不越過這條線,我不介意劃一片地盤留給他們。”
“然而我錯了。人心之貪念,若無法度束縛,則會野蠻生長,三萬年以來,宗派界從來沒有放棄過重主九州的念頭,為此不惜血祭邪神,生靈塗炭。所以,這一切必須推倒重來,讓那些人完全都納入神朝管制之下!”
“既然王爺也認為宗派界不該存在,為何要串通宗派聯盟?”沈追眼神閃爍,他感覺夏無道這番話,好像另有所指,而且,似乎……並不是說給自己聽的。
“因為大周的路,錯了!”夏無道淡淡道。“繼續下去,面對大劫,只有死路一條……沈追,倘若殺一人可讓天下安定,你殺是不殺!”
“人數並不是做選擇的衡量標準。”沈追毫不猶豫的反駁道。“倘若有一百人,殺四十九人可活五十一人,王爺是殺那五十一人還是四十九人?”
夏無道同樣斬釘截鐵道:“殺四十九活五十一,多一人是一人!”
說完,兩人齊齊沉默,半響後,竟是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
沈追嘆的是梁王已經無藥可救,而梁王則是發現沈追根本不可能被自己招攬,無論開出多優渥的條件,因為這是心中大道理念上的不同。
“此地,乃是當年九幽神宗最後一支軍團的隕落之地!”夏無道聲音縹緲,似乎有種別樣的情緒在裡面。
沈追靜靜聆聽,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九幽神宗當年有兩支橫掃天下,無可匹敵的軍團,一為妖神軍團,統御萬獸,無論任何品級,皆為令下之奴。”
“二為九幽軍團,不知疲倦,不死不滅。”
“這裡藏著的,就是當年九幽神宗的最後一支九幽軍團!”
沈追早就猜到,這裡或許和妖神軍團有關,卻沒想到,竟然是九幽軍團的所在!
心中縱然驚訝,但沈追耐心聽著,等待梁王說完。
“上古時代中期,各大宗派之間因為各自理念不同,掀起了道統之爭,互相征伐,彼此兼併。九幽神宗在經過千百年的戰爭,非但沒有式微,反而越戰越勇,有欲吞併九州,橫掃六合之勢。”
“這怎麼會?”聽到這裡,沈追終於忍不住插了一句。“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