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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興儒學,是大勢所趨。
儒學,符合和諧主義世界觀。
至於資本主義、階級鬥爭、平等自由之類的,看似美好,其實一點也不和諧,因為這一切的前提是要學會自私,都是不利於穩定和諧。還是儒學好,天下之道,和諧為貴!
劉秀是儒生,鄧禹是儒生,麾下的文臣武將有一半多是儒生,江山是儒生打下的。
這個時代的儒生,不僅能讀書,還能打仗,可不是另一個世界,宋朝的儒生,明清的儒生,只會嘴炮,不會打仗。
儒學的春天來了,這是儒家的時代。
當然了,想要讓宋朝那樣,不殺士大夫那是不可能的。
在進入儒學春天的時刻,很快又是進入了酷吏時代。
劉秀重視著酷吏,用酷吏打壓儒生,維護法紀清明。
這就是外儒內法。
外表重視儒學,大勢的鼓勵發展儒學,用儒學安定百姓,建設和諧社會,待民以寬;可內裡卻是重視法制建設,實行酷吏執法,嚴格約束官員們,對待官員們很是苛刻。
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
雖然沒有朱元璋那種,貪官剝皮充草,可文官的日子不會好過,想要一邊悠閒曬太陽,一邊大權在握,那是不可能的!
想要當官,就做牛做馬吧!
那些老兄弟,那些功臣,交情好,不好意思下手。可在場的儒生,各位文官,交情一般,卻是好意思下手。
很多儒生又是歡喜,又是惱怒,可更多是化為沉默,畢竟總不能說,我讀書是為了當貪官吧,逼格還要不要,臉面還要不要。
…………
建武六年,有人上奏章說,馮異在關中獨斷專行,殺了長安縣令,威望權力很重,百姓心中歸服,稱他為“咸陽王。”
劉秀翻看著奏章,沉默了。
接著,又是有人上書說,馮異有不臣之心。
劉秀翻看著奏章,最後遞給了太子,說道:“太子,你怎麼看?”
太子翻看著奏章,說道:“此奏章為汙衊。馮異此人,對父皇忠心耿耿,豈會有不臣之心!”
劉秀笑道:“當初,鄧奉是我的部將,對我忠心耿耿,冊封其為破虜將軍,可還是叛變了;至於彭寵,當初河北根基初定,他有大功勞,可還是叛變了。你如何保證馮異沒有二心!”
“做人本分,勿忘初心!可在行走的路上,很多人忘記了初心,難以守住本分!”
太子沉默了,不知該說什麼。
劉秀道:“記住,當皇帝的第一條,不要相信人性,人性是不可靠的,不要去考驗人性,人性也經受不住考驗!那些,想要考驗人性,想要透過某個事件,檢驗愛情,檢驗忠誠,都是二傻子!”
太子道:“不如將馮異招回來,換其他人駐紮關中?”
劉秀道:“若是馮異不可靠,你又如何確定其他人可靠!即便是可靠,可關中就是泥潭,馮異靠著威望,尚且能穩定局勢。可其他人空降到了那裡,一旦有人刻意挑撥,就是關中大亂!對皇帝而言,穩定壓倒一切。”
“記住,當皇帝的第二條,要嘗試著卻相信人性,正所謂用人之長,天下盡數是可用之人;用人之短,天下沒有可用之人。不要苛求文臣武將,德才兼備,很多時刻,差不多就行了!”
劉秀立刻將這些彈劾的奏章,送到了關中,遞給了馮異。
這一招,既可解釋為劉秀對馮異的信任不疑,又暗示了朝廷已早有戒備,恩威並用。
馮異看到了這些書信,心中惶恐,也明悟了書信的意思,立刻上書請罪。
劉秀這才回書道:“將軍之於我,從公義講是君臣,從私恩上講如父子,我還會對你猜忌嗎,你又何必擔心呢!”
關中基本平定後,馮異入京朝覲,劉秀熱情接見,並對在場的公卿們說:“這是我起兵時主簿,為我披荊斬棘,平定關中。”
接見之後,劉秀又派中黃門賜給馮異珍寶衣服錢帛等物,又是說著昔日的交情,馮異也是回應著,說著昔日的感情。
馮異在京城住了餘日,才回駐地。
劉秀命馮異妻子兒女隨行,以示對他的絕對信任。
至於家人,留在洛陽做人質,根本沒有必要。
若是真的要謀反,有人質,照樣是謀反。與其如此,還不如人馮異的家人相隨而去,給一個人情。
“父皇,恩重於馮異,馮異必然忠心耿耿!”太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