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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看出這孫子不實誠,是個當面叫哥哥背後抄傢伙的主,幾百塊的事我懶得跟他計較,懶洋洋在店裡逛了一圈,看時間已經不早了,這才慢吞吞走出了店鋪。
張強心裡有愧,一直不敢跟我搭話。其實我早就該走了,一直留在店裡就是為了讓他多受點“良心譴責”。
出門後我撥通了陳虎的電話,陳虎問我佛牌是不是請到手了?我說對,問他現在在哪裡,我可以直接把佛牌給他送過去。
畢竟是做老同學的生意,送貨上門也是應該的,這塊佛牌成本價是一千五,陳虎給了我三千,我淨賺了五成利潤,收成已經很不錯了。
陳虎很開心,說自己在警局,剛接到上面的通知,計劃有變必須提前出發,他擔心可能等不到我的佛牌,沒想到我這麼快就聯絡他。
我聽完趕緊跨上了摩托車,用最快速度把車開到了警局大門口。
陳虎就在大門口等我,我下了車把佛牌遞過去,看見陳虎居然穿著一身防爆服,明晃晃的警槍別在腰上,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
我嚇了一跳,說你怎麼穿成這樣,搞得跟拍電影似的。陳虎說,“真實的緝毒場面一點不比電影差,不說了,我得儘快歸隊,下次找你聊!”
他快速拆開外包裝,連看都顧不上看一眼,將佛牌藏在腰裡匆匆離開,我目送他的背影,不由感嘆吃這碗飯的艱辛,還不如個農民工。
在工地搬磚雖然苦點累點,好歹不用面對毒販的子彈,這是拿命在搏前程啊。
陳虎進了警局後不久,幾輛綠色的軍皮卡車從側門開走了,車上窗戶沒關嚴實,我看見陳虎隔著窗戶朝我招手,我只能在心裡替他祈禱,希望陳虎不會遇上危險。
我不由想起了網路上流行的一句話,從來沒有什麼歲月靜好,只是有人在替我們負重前行。
陳虎的職業很值得尊敬,我挺後悔的,早知道直接賣給他成本價算了。
兩天後就是何瑩舉辦婚禮的日期,除了我這個“和事佬”,何瑩還請了班上幾個關係比較好的老同學,剛好能湊一桌,劉媚剛落座就看見了我,她很好奇,問我怎麼也在?
我笑笑並不言語,何瑩的事情我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這涉及到客戶的隱私。
在婚禮進行曲的奏響下,一對新人互相攙扶著緩緩前行,現場掌聲雷動,滿堂的親朋賓客都忍不住站起來拍手喝彩,我坐著沒動,嘴角含笑看著沉浸在幸福中的何瑩。
今天她畫了濃妝,一臉塗了蜜的樣子,很漂亮,也很動人。
何瑩看見了坐在人堆裡的我,很俏皮地朝我眨眼睛,流露出滿滿的感激之色,我頷首微笑,舉了舉手中的酒杯。
婚禮祝詞還是老一套,沒什麼新意,參加這種場合太多次了,我都有點想吐,臺上主持人賣力地渲染氣氛,我在臺下沒精打采地剝著花生,劉媚輕輕拍了一下,說你怎麼光顧著吃啊?老同學結婚多喜慶,你也不拍拍手錶示一下慶賀?
我說禮金都給了,好幾百大洋呢,還不趕緊吃一點回本啊?劉媚白我一眼,又好氣又好笑,在我身邊坐下來,她忽然問了我一個問題,“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我剝了殼花生米丟進嘴巴,苦笑說,“窮屌絲沒人看得起,我連女孩的手都沒牽過,還談什麼結婚?”劉媚故意端起架子,說小同志不要妄自菲薄嘛,你其實不錯,就是太邋遢了,要是肯花時間打扮打扮自己,還怕沒人看得上?
我笑笑,說還是算了吧,一個人過著挺自在,不需要為家長裡短的事情操心。
她“哦”了一聲,小聲嘀咕了幾句什麼,像是在罵我,酒店人多環境嘈雜,我沒聽清。
禮儀結束,進入最後一個流程,輪到新娘拋花球的時候桌上幾個女孩都瘋了,爭先恐後地跑出去去搶,我覺得很可笑,就一個破球有什麼好搶的?繼續剝我的花生米。可花球搶到一半,我耳邊卻聽到劉媚在低呼,下意識把頭抬起來,見劉媚好像被人推倒了。
我趕緊跑過去把人扶起來,這時候劉媚身邊有個老同學氣不過,站出來指著一個年紀稍微大點的女人說道,“你幹什麼推人啊?”
我皺眉去看,推倒劉媚的是個打扮惡俗的中年女人,口紅印都快抹到耳根了,跟個喝過人血的妖怪差不多,畫著煙燻妝,很濃,乍一看跟七八天沒睡覺一樣。
她抱著花球理直氣壯,說誰看見我推她了?明明是這小丫頭自己沒站穩。再說了,我看你們幾個的年紀都不大,這麼著急想嫁人啊?真是不要臉!
“你……”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