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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裡的眩暈感讓我不想再說話,茫然打量四周,辦公室一片狼藉,茶几都撞折了腿,斷掉的桌腿正被勇哥抓在手上,防備我靠近自己。
我感覺腦門好疼,一模上面都是血,暈暈乎乎道,“你打我幹嘛?”
“你特麼惡人先告狀,你丫的知不知道你剛才都幹了什麼?”勇哥比我激動多了,一臉兇狠地跳起來,臭罵我,“馬勒戈壁的,小葉我沒想到你是這種叼人,算老子瞎了眼,你先別動,咱先算一算損失,你不陪我就報警!”
我茫然道,“你在說什麼啊?”
“不認賬是不是?漁場裡有監控,一會警察來了看你怎麼抵賴。”勇哥咬牙切齒,瞪著我。
我還在想剛才發生的事,根本不記得自己幹了什麼,腦子裡一片漿糊,燒得厲害,有氣無力地說,“勇哥,那你能不能把監控開啟,讓我看看剛才的情況。”
“你個叼比養的,行,老子就讓你好好欣賞!”勇哥罵完我還不能洩憤,一腳踢開凳子,開啟電腦給我放出一段監控畫面。
目光轉向電腦螢幕,下一秒我就傻了。
影片裡的我被推倒之後又爬了起來,衝到勇哥面前搶那幾條魚,眼睛是血紅色的,要多猙獰有多猙獰。勇哥嚇得大喊,說你別急啊,魚都是你的,這不給你裝好了嗎?
我根本不理他,推倒勇哥把魚搶過來,撕開包裝袋子,臉上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惡狠狠地瞪眼睛,嘴裡“嘿嘿”發笑,還抬頭瞪了一眼監控器,使勁磨牙。
發了瘋的我抓起魚就啃,一邊撕扯魚肉,還一邊發出“嘿嘿”的聲音……隔著螢幕,我都能感覺到自己當時有多瘋狂。
“嘔……”影片剛放到一半,我受不了了,趴在地上大口嘔吐,剛啃進去的生魚肉全都被我吐出來,散發難聞的魚腥味,被我嘔出的粉白色的魚肉堆成一灘肉糊糊。
“這都是我乾的?”我越噁心越吐,連酸水都被我吐光了。
“難道是我陷害你的?”勇哥那眼神,好像恨不得把我生撕了。
我被影片裡的自己嚇得肝顫,好半天我慘著臉說,“我……我是不是得了臆想症?”
“臆想症,你特麼是不是成天幻想自己是個b呀?連老子藏起來的避孕套都被你翻出來嚼了。”勇哥無名火起,瞪著我大喘氣。
我摸著腦門上的破洞,喘息問道,“那我怎麼流血了?”
“廢話,那是我打的,我特麼要不打暈你,你巴不得連舌頭都啃了!”勇哥講起來心有餘悸,用手指戳著電腦螢幕,說你自己看吧,我有沒有冤枉你。
影片裡的內容和勇哥形容的基本沒差,我啃完那幾條魚就開始翻箱倒櫃,啃茶几、啃桌腿,甚至抱著牆壁啃……
我越看後背心越涼,影片裡的我瘋了,完全變了一個人樣,不、應該說我特麼簡直就是一頭髮狂地野獸,一邊啃,嘴裡還一邊發出“嗬嗬”的聲音,收錄在影片裡的聲音比拉風箱都要明顯!
花了半個小時,我才強迫自己從驚恐中冷靜下來,讓勇哥先把影片關掉,後背緊貼牆根坐下,抖著嗓子,問他有沒有煙?
勇哥遠遠的把煙丟給我,看見我平靜了許多,才問道,“小葉,你是不是遇上事了?”
我哆哆嗦嗦抽菸,嗆得我使勁咳嗽,邊咳嗽邊回憶,等呼吸稍微順了一點,才把自己的遭遇慢慢講給勇哥聽。
勇哥全程黑著臉,“你把上衣釦子解了,給我看一看。”
我下意識照做,解開上衣釦子,他才小心翼翼湊過來,瞥了我的胸口一眼,頓時煙都嚇掉了,“靠,你小子中蠱了,胸口盤著那麼粗幾條黑線,你沒看見嗎?”
我有點莫名其妙,自己低頭看向胸口,果真看見在靠近心口位置上,居然多了幾條青黑色的線,潛藏在皮表之下,密密麻麻地交織成一圈,好像用線頭編織成了一張網。
那幾股黑線蔓延的趨勢,像是奔著我心臟去的。
我蛋都嚇緊了,問他這是什麼?
勇哥告訴我,這好像是一種癲蠱。
他說我們這裡屬於西南地區,翻過幾座大山就是苗疆的地頭,上世紀,常會有進山砍柴的村民誤闖苗疆,苗人排外,痛恨漢人侵佔自己的家園,所以給漢人下蠱的事情時有發生。老爺子留給我的魚苗,很有可能是苗人下蠱的蠱種。
蠱種?
我嚇傻了喃喃道,“這不可能,我爺爺怎麼會害我?”
勇哥用腳尖狠狠捻著菸蒂,抬頭看我時恨不得把後槽牙都咬碎,“馬勒個巴子的信不信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