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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杜韻與柳雲亭在杜府分開幾個月後第一次相見,柳雲亭還是那般氣質清雋,一身白衣若冬日淨雪,只是大抵是因為病過一場的原因,人比以往清瘦了不少,彼時他正坐在書桌前認真翻閱著什麼,聽到自門外匆匆進來的腳步聲詫異的抬起頭。
他先是看了雲琅一眼,而後才將疑惑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怔忡了一瞬後不等雲琅開口解釋人已經從桌前起身趕來,那雙素來湖泊般的眼眸裡是驚訝的狂喜。
“阿韻”
杜韻尚來不及應答,人就被擁進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裡。
你看,這人從來不嫌棄她,儘管它此時此刻破破爛爛,周身汙髒如一個真正的乞丐。
杜韻剎那間就紅了眼眶,只是埋首柳雲亭胸前,誰都無法窺見,她輕輕吸了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感動,臉上堆起驚惶又羞澀的表情,伸手去推“你……你是誰,快放開我”。她語罷便感受到抱著她的人身子略一僵,過了幾秒才將她輕輕放開。
“阿韻…….你”。
“少主,杜家主她……好像失憶了,屬下適才在寧安街頭碰見了她時,她也是這幅樣子,誰都不記得”雲琅解釋。
“失憶!”柳雲亭吃驚不小,看向杜韻破破爛爛的衣服和髒兮兮的小臉,難以置信,在對上杜韻怯怯又懵懂的眼神時心頭狠狠一疼,重新將人攬進懷中“阿韻,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語氣裡的自責與難過聽的杜韻又紅了眼眶,可是,她遭難與他有什麼關係呢,他怎麼總喜歡將過錯攬到自己身上。
許是柳雲亭太過溫柔,杜韻這一次沒有推開他,任由他抱著,其實該自責的是她才對。
她大難不死來見友人,應當秉燭夜談,把酒當歌,段不該以這般心計偽裝來騙他這樣一個待她溫柔至極的人。
只願事情結束後,她的雲亭哥哥能聽她的解釋,不與她生氣才好。
聽聞她失憶,沒多久府內的大夫就來了,替她好生檢查了一番身體,可惜她是杜韻,她若想裝病,旁的一般的大夫自是看不出端倪,大夫估計是查不出失憶的原因便在柳雲亭面前篤定,她是因為之前那一劍才失去記憶。
那大夫自是知曉了她的身份,聽過她的經歷才敢那樣說的,杜韻也不戳破,心道如此甚好。
她假做惶恐難安,不知身在何處,得了柳雲亭一番溫言安撫後才鎮定下來,然後她張口問柳雲亭討要雞腿,便看他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囑咐雲琅去準備吃的。
柳放廉比她想象中來的更快,在她恰好將一根雞腿夾進碗裡的時候他矮小精悍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於是她丟下筷子用手抓起雞腿塞進了嘴裡,餘光裡感受到一道探究的目光朝她望了過來,她假意不知,繼續啃著雞腿,直到柳雲亭輕笑著扯了扯她的衣袖“阿韻,父親來了”才停下。
她恍然抬頭,急忙放下手裡的雞腿起身行禮,一不小心撞翻了凳子,最後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囧迫的叫了聲“大人”。
柳放廉盯著杜韻手裡被啃得慘不忍睹的雞腿,再看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耳邊迴盪那句生疏謹慎的“大人”眼裡的精光霎那間散去,換上了一副慈祥長輩的樣子“還真是韻丫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怎麼搞成了這副德行,伯父聽聞雲琅將你撿了回來,特意過來看看,還好你今日遇見了雲琅,否則不知還要吃多少苦”。語罷囑咐她不要見外,在柳府就要像在杜府一樣隨意。
杜韻表現的更加惶恐,只乖巧的點頭。
柳放廉笑得愈發慈祥和善,又殷切的叮囑柳雲亭一定要照顧好杜韻,而後才揹著手離開。
杜韻盯著柳放廉離開的背影,目光微閃。吃飯的時候柳雲亭同她說了許多杜家的事,應該是試圖喚起她的記憶,她都漠然應對,換來柳雲亭幾聲短嘆。看著柳雲亭失落的樣子,她心中不免又將抱歉說了數遍。
飯後,柳雲亭吩咐院內的婢女去準備洗澡水與換洗的衣物,再為她準備一間上房,洗完澡,穿上婢女拿來的新衣,她驚奇的發覺那衣服竟十分合身。
她隨口問了婢女一句衣服可是剛剛去外面趕製的,婢女一臉豔羨的告訴她那是她家少主此前為自己為過門的夫人準備的,從頭飾到鞋履一應俱全備了滿滿一間屋子,當時可羨煞了府內一眾小姑娘,不知是哪家姑娘有如此福氣能嫁給她家少主。
“只是後來那親事卻不知怎麼回事不了了之,那一屋子的衣服首飾也就留了下來,不過說來也巧,這衣服竟與小姐你如此的合適”。
婢女說完便離開了,留下杜韻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