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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階上,公孫烈已經開始七竅流血,身上也漸漸飄出了一股腐爛屍體的味道,面板變得紅腫瘙癢,他表情猙獰的抓著手臂想要靠近杜韻,眼底是濃烈的殺意。
可惜他已經毒入骨髓,每走一步都如在炭火針尖上行走,痛苦萬分,幾步之後終是忍不住倒在了地上,蜷縮成一團。
杜韻站在不遠處目光沉沉,看著公孫烈痛苦掙扎,面上寡淡的沒有一絲情緒。
公孫烈恨極了,他想他即便是死了也不能讓的韻好過,於是他拼盡最後一點力氣對柳放廉說杜韻早與庭下三人串通一氣,將柳家的佈防圖給了三人,並引的他們前來,想要一舉傾覆柳家,叫他趕緊殺了她。
杜韻暗道不好,明白公孫烈是想拉她下水,而柳放廉性子多疑,多半會相信,適才沒有動她估計也是念及柳雲亭,可此時不同了,若他信了公孫烈,她就死定了,於是她腳下生風拔腿就往杜拾兒跟前跑。
果然,柳放廉氣急敗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命令侍衛抓住她,同時命屋頂上的弓箭手重新放箭。
杜韻不敢回頭看,只感覺箭矢在她周圍密集的飛過,嚇得她趕緊抱住了腦袋。
院子裡的雲逸與南宮一劍顯然不耐煩了,飛身上了屋頂去解決那些弓箭手。
杜韻跑到杜拾兒跟前的時候才發現他身上的青衣已經變成了深黑色,周身的血腥味能將人燻死,鮮血順著他的衣角滴滴答答的落下,手裡赤青黃銅劍的劍身早已看不清顏色,整個人像個來自地獄的羅剎。
可唯獨那雙眼睛,炯炯有神的帶著欣喜的直直的注視著她,溫柔、依賴。
“阿姐,你沒事吧”杜拾兒的聲音有些沙啞,急切的拉住她的手詢問,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傷口上,皺眉,他抬起了手似乎是想替她擦一擦血跡,看見自己滿手是血時又急急放下了。
那些小心翼翼的關心與懊惱落在杜韻眼裡,叫她忽然有點自責。
原本她以為那天在亭子裡她說話傷他,又走的那麼果決,小白兔怕是不會再搭理她了,所以此刻聽到他關切的語氣,忍不住心酸,這孩子在她面前真是沒脾氣。
“我沒事”她將脖子上的血擦掉,只是話音剛落杜拾兒忽然放開了她急速往她身後掠去。
“阿姐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這些嘍囉我來對付”。他急道,揚起劍,一個黑衣侍衛轟然倒地。
她那才驚覺抓她的侍衛已經追到跟前,而柳放廉或許是因為看到她二人的舉止,對她下了殺令。自知繼續留在原地只會拖累了杜拾兒,於是準備聽話找個地方躲一陣,正要走,一抬頭卻愣住了,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周身一片冰涼。
她的雲亭哥哥怎麼來了。
攜劍出現在東閣門口的人面色蒼白,腳步倉皇,眉頭皺的極緊,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生硬,帶著視死如歸的執拗。
杜韻心底猛的生出一股強烈的不安,幾乎將她吞噬。
“雲亭哥哥”她有些無力,而後看著他風一般的掠入院內,身後跟著個面容清朗的少年。
是雲琅。
杜韻懊惱不已,她怎能將雲琅忘了,他終日跟在柳雲亭身旁,如果發現他去地牢遲遲不歸,一定會找過去。
而他武功高強,地牢中那兩名侍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都怪她大意了。
身後的打殺聲小了許多,屋頂上幾乎不再有箭矢落下,杜韻知道,一且馬上要結束了。
東方已經有魚肚白露出來,襯得眼前被血色渲染的黎明愈發的淒冷。
奮力壓下心頭的不安杜韻咬住嘴唇擋在了柳雲亭身前“雲亭哥哥你快走吧,你不是他們的對手”。
她已經不安到了極點。
柳雲亭自進入院內那刻,看見滿地堆積如山的屍體便明白柳家大勢已去,心頭滋味說不出的複雜,卻又似解脫,對上攔在她身前的杜韻,見她眼眶發紅的祈求自己,冷硬的面頰慢慢恢復了一絲溫度。
他說他是柳家的少主,怎可獨自苟且。
即便是死也要同柳家人死在一起。
他那樣堅定決絕,讓杜韻覺得他像是一朵將散的白雲,她好像再怎麼努力也抓不住了,她心慌到了極點,不知道說什麼,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只能伸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袖,
她身上沒有藥粉了,她沒有辦法將他帶走了。
杜韻哭的不能自已,一隻溫柔的手掌覆上了她的臉:
“阿韻莫哭,哭花了臉就不是漂亮小丫頭了,也莫自責,自爹爹做下那種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