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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時間的缺氧使杜韻頭腦有些昏沉,她坐在旁邊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才緩過勁兒來,揉揉鼻尖卻發現四周侍衛詭異的看著她。
“我是個大夫,適才只是迫不得已,還是說適才應該讓你們來”她自是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冷聲道。
只是耳後卻染上了一抹紅暈,她到底是個姑娘。
“不敢不敢,姑娘果真女中豪傑”侍衛們急忙誇讚她,他們倒是願意為少主赴湯蹈火做任何事,適才那般.......那般喂藥也可以。
只是,少主醒了怕會將他們打的滿地找牙。
杜韻哼笑不與他們扯皮,重新替江臨楓把了脈,然後在他身邊坐下,等著藥發揮作用。
“你呀你,受了那麼重的傷,適才怎麼不說”她對著江臨楓的臉,沒好氣。
若剛捱了掌,他不硬撐著,吃了紫金丹,興許情況還能好些。
“少主也是要面子的,他怎麼能在那老兒面前吐血”間青搭話。
“所以就等到出了谷才吐,這樣有什麼好處,只會讓病情更加嚴重,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杜韻毫不客氣的還了回去。
“哼,還不是因為你”間青脫口而出。
杜韻怔住,好一會兒才輕輕說了句抱歉,而後沉默起來。
間青見她神色變了,輕咳道自己不是那個意思,逃也似得走遠了。
沐風嘆息著走到杜韻跟前“你莫在意,間青只是一時口快”。
頓了頓他又解釋適才江臨楓受傷隱而不發,應該是不想在南宮一劍面前落了下風,畢竟他們那時並不知道能不能安全離開。
杜韻沒心思與他討論那些,虛虛應了一聲,沐風見她心事重重,不再多說,徑自走開了。
應該是藥丸起了作用,半盞茶後江臨楓青白的臉色開始有了一絲血色,杜韻急忙為他號脈,隨即鬆了口氣,吩咐侍衛們將人先帶回寧安城。
她用紫金丹暫時護住了他的心脈,可他全身的傷勢需儘快治療。
眾人啟程回寧安城,杜韻重新戴上了小月的面具。
回城的路上,她有些魂不守舍,離開亭子時杜拾兒急切哀傷的聲音,江臨楓了無生機的臉交雜在一起,擾的她腦子裡一片混亂。
江臨楓,她已經所欠良多。
如今又多了一條救命之恩,要她拿什麼還。
她掩面,重重吸了一口氣,帶著淡淡初夏花香的空氣入鼻,思緒才慢慢清明瞭起來。
她會救活江臨楓的,柳雲亭她也會保住的。
未免引人懷疑,杜韻囑咐間青一行先將江臨楓送回客棧,半盞茶後她才帶著面巾進了城,她先去了藥鋪,將江臨楓要用的藥備齊後匆匆趕到了客棧。
暮色四合,留給她的時間不多,她替江臨楓號過脈便開始替他施針。
杜家不外傳的獨門針法,專門縫補受傷的經脈,名為“離合”。需將七七四十九根銀針放入受傷之人的體內,再以內力驅之,使其遊走周身縫補斷裂受損的經脈。最後驅至雙手掌心處取出。
杜韻只在書上看過,從未親自動手試過,不過江臨楓的情況已經由不得她猶豫了。
她著間青去準備藥浴,沐風留在房內用內力替她驅針,她來施針。
“你自適才就欲言又止的盯著我,可有話說”杜韻將銀針袋在床邊鋪好,漫不經心的問身後的沐風。
難道是不相信她的醫術?
杜韻正想開口打個保票,就聽見沐風略有遲疑的問她可知道“離心針”。
杜韻整理銀針的手頓住。
“知道,怎麼了”。
離合與離心只一字之差,其實與離合的施針方式相同,唯一不同之處再於“離心”五十針,最後一針名喚“離心”,不取出,留於被施針人體內。
封其執念,斷其記憶。
是為離心。
“煩請杜家主為少主施“離心””沐風忽然跪地。
“為何”杜韻抬頭,目光微涼。
“既然杜家主給不了少主所求,不若叫他斷了執念,往後只做江月山莊少主,此乃我等衷心所求,杜家主想必也不願再看少主為你受傷”。沐風的語氣極其堅定。
短暫的沉默。
之後杜韻言她第一次施針,手法不嫻熟,若往後出現了差池,江臨楓記起來了,他沐風可擔負得起擅自做主的責任。
“全由我沐風一力承擔”。
“好,我答應你”。
隨即她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