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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的雪下的越發大,整個江月山莊都攏在一片霧白之中,白色燈籠漆黑夜色裡閃著幽光寒風中晃盪,唯獨杜韻一人紅衣加身,一步步走的輕快往吟雪閣而去。
路上所遇江府下人見她一身紅衣,都忍不住提醒她一句琴夫人剛沒了,她穿的太過亮堂豔麗,怕是不妥。
杜韻淡笑不語,叫一眾僕人越發詫異,只道素日看著溫和知禮的杜家家主怎地突然跟變了個人一般。
其實杜韻已經控制的很好了,沒有大笑出聲。
穿過長橋,吟雪閣院子燈火通明,圍著許多人,江臨楓也在其中,依舊一身墨衣,同江北承站在臺階上,冷眸瞧著臺階下被人押著跪在院中雪地上的紅凝與翠竹。
此二人應當也受了極大的驚嚇,臉色比身旁映著的雪還要白。
不過,杜韻一進院子,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的,原因就是她那身紅衣,實在太過扎眼,雖是夜裡,但在白雪的映襯下紅的驚心。
臺階上江家父子眉心不約而同的微微蹙了蹙。
院中立即響起了細微的私語聲,都在詫異杜韻怎麼著了紅衣,是不知道出事了,還是……心太大,太傻。
落在杜韻耳中,她全做不知,嘴角擒著笑意,往臺階下緩步走去,經過紅凝與翠竹身邊時狀似不經意的瞥了二人一眼。
恰恰對上紅凝微微抬起的臉龐,看了她一眼又不動聲色的垂下眸子。
那一眼,很是複雜。
杜韻勾了勾嘴角。
行至父子二人面前時,杜韻斂起了笑意,面色淡淡“聽聞琴姨出事了,我前來看看,不知她為何如此突然的……”她既嘆又驚,又似真的關心。
“原因尚不清楚,大抵是癲狂之症發作,府中大夫正在查驗姑姑的屍身”江臨楓回答了她。
杜韻抬眼去看沒有沉默不語的江北承,發現他神色凝重,夾雜著痛惜與懊惱,是真的在為唯一妹妹的死去而心疼。
杜韻垂在袖中的手緊了緊。
走到這一步她已經沒了退路,江琴必須死,對於江北承的難過,她也無能為力。
“江伯父,節哀”她淡道。
江北承目光在她身上的紅衣上落了一瞬,沒有說話。
終究對她一身紅衣前來弔唁亡者不悅。
杜韻微怔,心想她需離開江月山莊了。
手腕忽被人握住,江臨楓走下臺階將她拉到了一旁,他好似有些疲憊,臉色不太好,將她帶離人群后低頭問她可是被嚇著了。
被嚇著了?被江琴的死訊?
杜韻原本想笑,可對上江臨楓認真的眼神,忽覺十分疲憊。
他並未指責她穿了紅衣前來,反而擔心她被嚇到。
“怎麼會呢”她抽回自己的手,臉色有些古怪。
“大夫正在屋內查驗姑姑的屍身,稍後應當會有定論,今夜這院子裡怕是要有一番折騰,夜已深,要麼你先回去休息,明日再過來”江臨楓輕聲道。
杜韻知道,他說的是實話,江北承夜裡肯定是要審問吟雪閣內一眾人,她留下來無非也就是看個熱鬧。
還有,他定是怕她這一身紅衣再惹得江北承不悅。
“好,不過,且先讓我去看琴姨一眼算作道別,可好”。
江臨楓點了點頭,過去與江北承交代了幾句便讓杜韻進了停放江琴屍體的屋子。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她紅著眼從屋內出來,同江北承行過禮然後離開了吟雪閣。
緊接著,查驗屍體的大夫也出來了,同江北承稟告江琴只是癲狂之症發作,失了心神,才了結了自己。
不過,她死前,似是受了極大的驚嚇,那正是導致她癲狂症突然發作的原因。
大夫說完,江北承猛地看向地上的紅凝與翠竹,目光犀利。
他問二人江琴出事的時候,二人在做什麼,怎麼沒有看住她,叫她受了驚嚇,擬或者她二人就是害死她的疑兇。
眾所周知,吟雪閣中除過幾個會武功的男侍衛在外院保護江琴的安危之外,也就只有紅凝與翠竹能近得江琴的身。
江北承自然要懷疑她二人。
不過紅凝很快便洗脫了自己的嫌疑,因為江琴出事的時候她正好在密語閣中,是回到吟雪閣後恰好碰上了江琴吊死,便被趕來的江北承抓了起來。
有密語閣內的人為紅凝作證,她很快便被江北承放了。
獨留翠竹臉色煞白,驚慌失措。
恰好江琴出事的時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