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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韻再次醒來,已是三日後。
她睜開眼,目光落在床頂的帷幔上,開始有點迷茫,而後慢慢復歸沉靜,她轉頭往床邊看去,那裡趴著個正睡得香甜的小丫頭。
窗外天光已經大亮,日光透著窗扉投進屋內,飛塵如霧,讓房間看起來有些不太真實,她伸手推了推床邊人。
那丫頭揉著惺忪睡眼醒來見杜她醒了面上一喜“小姐醒了,我去稟報先生”語罷就要往外跑。
杜韻無奈一笑撈住她,頓了頓“莫急,先告訴我拾兒呢”。
小丫頭見她問的小心翼翼略有不解,問她拾兒是誰?
杜韻恍然,她笑說,莫南潯,她們的少主。
小丫頭聽罷忽然幽幽的嘆了口氣“少主三日前下山去受了傷,如今尚在昏迷之中,山下好些大夫都治不了,南宮先生都要急壞了”。
“什麼!”杜韻急忙起身,一動便覺渾身都痛,她強忍著下床穿鞋,“小姐,你要去哪兒呀,你的身子還未好呢”小丫頭見她面色蒼白,稍微動作額頭上都冒出汗來了,急忙出口制止。
杜韻心急如焚,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的身子,實則她的身子她自己清楚。
因為此前被刺了一劍,而後又被劍氣震得心肺不穩,受了點內傷,雖虛弱,卻無大礙,往後她吃些藥調理調理就好。
可杜拾兒,她記得自己被江臨楓帶走的時候杜拾兒只是受了點輕微的外傷,怎麼會昏迷不醒那般嚴重。
江臨楓,杜韻猛地停下了往外走的腳步,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比適才更加蒼白。
“小姐,深秋寒涼,山中風大,將披風披上吧,我扶你過去”小丫頭見勸不住忙走過去將披風披在她身上,又見她扶著門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伸手將她攙住安慰道
“小姐莫要擔心,少主一定會沒事的,有南宮先生在,他一定會找到救治少主的法子”。
杜韻回過神來,淡淡一笑沒有說話,任由小丫頭攙著去了杜拾兒的臥室。
門虛掩著,她推門而入,屋內圓桌旁圍著一眾黑衣影衛,中間有個正顫顫巍巍趴在桌上邊寫方子邊抹汗的大夫打扮的老人。
有些眼熟,仔細一看杜韻發現那老人正是她中劍醒來後杜拾兒帶她看過的大夫,他身邊半大的童子也在,桌子一般高,正立在邊上好奇的盯著星五腰間的劍。
眾人聽見響聲,抬頭看過來,發現是她,均露出驚喜的表情,唯獨一人面無表情,看她一眼之後走到了床邊朝床邊坐著的人耳語。
床邊那人聞言站起身朝她看過來,眼神很是犀利。
杜韻暗自捏了把汗。
南宮一劍,怕是將她當做了奸細。
“南宮先生”她喚了一聲,微微一笑,緩步朝床邊走去。
回答她的只有一聲冷哼,她乾笑幾聲,心想有些事,終究要面對。“先生,拾兒如何了”她走過去,儘量不去管南宮一劍那雙江湖風浪裡浸過的看人三分威嚴的眼神。
南宮一劍似是不想與她說話,徑直走到桌邊詢問那大夫藥方寫的如何了。
星四見狀開口將杜拾兒中毒的事告訴了她,並且告訴她偌大的藍月城竟然沒有大夫能解了那毒,甚至連是何毒都差不出來。只能先吃些普通解毒之藥。
語罷他走回桌邊等著大夫將方子寫完好去抓藥。
杜韻默默走到了杜拾兒床邊,床上少年神色平靜,似在夢中,可是面色蒼白無血色,如美玉無光,大抵因在病中,稜角也比之前鋒利了不少。
杜韻微微一怔,心裡泛起了些陌生感,好似許久都未曾見過床上少年。同時又有些心疼,她養大的孩子何時已經變了模樣。
杜拾兒從前是一隻只愛圍著她轉的兔子,軟糯溫良,生病也只因雷雨發燒,受傷不過是同桂花巷的小孩頑皮打架,如今不過一年光景,他躺在床上,背後卻是江湖恩怨。
“你如此盯著潯兒,想做什麼”南宮一劍不知何時站到了杜韻旁邊。
杜韻嚇了一跳,思緒急收,撫了撫胸口“先生怕是對我有些誤會,我恰好略懂些醫術,只想給拾兒看看”。
“哼,他叫莫南潯,不叫什麼拾兒”。
好難伺候的老頭,杜韻腹誹,不過還是乖巧一笑“是是是,先生準我給南潯瞧瞧可好”。
她知道南宮一劍對杜拾兒寶貝的緊,同時防她也防的緊,她若未徵得他的同意便查探,估計會被卸掉一隻手。
可嘆她杜韻養大的孩子,如今連看看都要求人,她心裡忽然很是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