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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韻在想那說書人所說的莫南潯跟她認識的莫南潯可是同一人。
正待想便聽說書人繼續道“聽說那少年劍挑數名密語閣殺手,誓要殺盡密語閣之人,如此狠辣決絕,想必與當年滅門案有關,
如今江湖上已有流言,莫家滅門是江家為之,莫家小兒命不該絕,當年被人救下,不知從何處習得一身高超本領,如今回來復仇”。
鎮堂驚木重重一拍,韻猛地想起早上在叢林裡看到的景象,隨即確定說書人口中所說就是杜拾兒。
失憶以來,她頭一次聽說杜拾兒的身世,未曾想會那般慘痛。
想起他在自己面前總是面帶笑意,乖巧溫柔,實則身負血海深仇,心底微痛,杜韻瞬間對拾兒生出了無限的憐惜。
至於那江家少主,因著杜拾兒的緣故,她忽然不想見了。
抱劍立在暗處的星四將目光落在杜韻臉上,見她神色痛惜,周身的冷意去了幾分,心下稍安。
堂前人聲鼎沸,眾說紛紜,杜韻為自己添了杯茶,眉眼低斂,似有心事。
待堂上聲音小了下去,說書先生才重新捋了把鬍鬚換上副笑臉“接下來我們講講這寧安柳家.......”。
“柳家向來不參與江湖鬥爭,只做生意,有何趣事,莫不是那柳家家主柳放廉又娶了房老婆,老牛吃嫩草”。
有人打斷說書先生,堂下立即一陣鬨笑。
說書先生擺擺手“無關柳家主,而是與柳少主有關,乃一樁道聽途說的風月事罷了”。
“聽聞柳家少主眉目出塵,若山間清風,夜裡皓月,不過卻與那江家少主一樣是個寡情淡欲之人,年方已至二十還不曾娶妻生子,他能有何風月之事”眾人不信。
杜韻覺得無聊,正待起身便聽得那先生笑說柳家之事還與杜家有關,她頓了頓,又坐好。
說書人言杜家家主遇刺身亡的訊息傳到寧安那日,柳家少主驚怒之下吐了一口血暈倒在地,昏迷了三日才醒來,嚇壞了柳府一眾人,醒來之後不顧身體有恙當即策馬趕往淮陽。
後來之事,便不知道了。
百姓驚奇於柳家少主竟也心悅杜家家主,而杜韻只感覺入喉的茶水越來越苦澀難耐。
可上好的碧螺春,即便放涼了,也不該是那般滋味。
旁人聽書聽的津津有味,她聽書,聽的滿心酸苦愁悶,好似那故事就發生在她身上一樣。“無聊,無聊”她長舒一口氣起身準備離開,手往旁邊一摸去拿包袱……。
包袱不見了!
心下大驚,她忙起身在周圍看了一圈,空空如也,哪裡還有她的包袱,只剩下張適才走在路上買的年畫娃娃的童子面具孤零零躺在小茶桌下。
撈起童子面具,她招來一跑堂小廝,問可見著有小賊偷了她的包袱,那小廝正忙活的緊,被她撈住不耐煩的回了幾句不曾見著,人多手雜處誰叫她不看好自己的包袱,然後丟下她離開。
她心中正鬱悶,被這樣一鬧,火氣瞬間被點著,黑天半夜被偷馬,青天白日裡被偷包袱,眼睛掃過堂下看誰都像賊,她一腳踹翻了面前的小茶桌,
“哪個蟊賊敢偷本姑娘的包袱,趕緊將包袱送上來,否則別怪本姑娘不客氣”。
堂下頓時安靜的落針可聞,大家面面相覷,又看向她。
半晌之後。
杜韻被眾人趕出了茶館。
“去去去,哪裡來的驕橫小姐,當這裡是何地方,也敢來叫囂撒野,快走,快走”樓裡夥計站在門口趾高氣揚的呵斥。
杜韻手裡提著童子面具,孤零零的站在茶館門口,氣沖沖的想等她回了一劍閣,定要叫她家拾兒下山來給他報仇,然後離開了茶館。
她剛離開,站在門口的夥計不知怎的就從臺階上摔了下去,狗啃泥的姿勢,摔的鼻血糊了一臉。
至於杜韻,抬眼看了眼已到晌午的天色,摸了摸肚子,心想得趕緊去找她堂哥了,於是急急忙忙去了槐樹巷的來鳳客棧。
半下午的時候,她垂頭喪氣的出了來鳳客棧,眼眶微微發紅。
她去了來鳳客棧找到了賣餛飩老伯說的黑衣人,但那些人里根本沒有認識她的人,還凶神惡煞的將她趕了出來。
原本是下山來找樂子的,沒成想諸事不順,一時間杜韻竟十分想念聽話又溫柔的杜拾兒。
她本想回一劍閣去,可一想到這般狼狽而回豈不是丟人,要被杜拾兒笑話死的,她咬咬牙將僅剩的童子面具往臉上一扣往槐樹巷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