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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的不緊不慢,王桂花繼續賣早點,旁邊依舊擺著杜韻的雜貨攤。
鎮上的姑娘們依舊喜歡光顧杜韻的小攤,若是哪一日生意不好,杜韻便叫杜拾兒嘴裡甜些,對著那些小姑娘多喚幾聲姐姐。
東西也就賣出去了。
不知不覺到了八月,一年一度的中秋。
那日夜裡碩大的月亮銀盤一樣遙遙掛於九天,整個青雲鎮瀰漫著節日的氛圍,花燈緊簇,街上游人如織,熱鬧非凡。
王桂花在廚房裡帶著王家姐妹做祭祀的糕點。杜韻沒去街上湊熱鬧,而是躺在院中的藤椅上仰著頭看月亮,若有所思。
皎白的月光瀉在她身上,讓她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淺淡的孤寂。
杜拾兒在她旁側忙忙碌碌的擺供桌,一轉頭,恰好看見杜韻清亮的眼裡一閃過的傷懷。
她鮮少露出那樣的表情,杜拾兒知道,她一直活的沒心沒肺像太陽一樣。
可若是難過了,就是真的難過了。
團圓夜,她在思念誰。
“大哥在想什麼”
杜拾兒搬了把椅子在杜韻身邊挨著她坐下。
“拾兒你說,人死後會去往何處,我曾聽聞人死後會變作天上的星子,可是真的”
浩淼的夜空裡星辰閃爍,杜韻仰著頭喃喃自語。
“大哥,與我說說你的家人吧”
杜拾兒只知道杜韻有個孃親,已經去世。他將腦袋靠在了杜韻的胳膊上,同她一樣仰著頭看著夜空。
他難得做出那般親暱的動作,杜韻想了想便沒有推開他。
“我沒有家人”杜韻語氣極淡,不知是說給杜拾兒的還是說給她自己的。
“若懷是誰”杜拾兒懵懂小心的開口。
“你如何知道若懷的”杜韻變了語氣。
杜拾兒感受到了杜韻的僵硬,好似連呼吸都急促了些許,他想那個叫若懷的肯定是她極其重要的人。
“大哥上次做夢時曾喚過這個名字,我恰恰聽見了,若懷,可是大哥的親人”
杜韻半晌沒說話,杜拾兒開始忐忑,他以為他又惹杜韻生氣了。
他端坐起了身子,神色小心的去看杜韻,做好了被呵斥的準備。
“若懷,杜若懷,是我的弟弟”杜韻忽然認真的開口,只是神思有幾分縹緲。
杜拾兒黑亮的眸子裡飛快的閃過一抹情緒“那......他人呢”,他問的小心翼翼。
“死了”杜韻語氣平靜。
杜拾兒面色一白,他急忙轉頭去看,杜韻眼裡有一抹濃烈的恨意一閃而過。
“大哥在恨誰”杜拾兒脫口問出口。
杜韻一怔,忽然伸手在杜拾兒的腦袋上點了點“你是人精嗎”她推開他起身往屋內走。
杜拾兒見她生氣了,急急起身去追,卻被衣袍絆住身子往後摔到了地上。
“哥……”
杜韻轉身,杜拾兒正坐下地上,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她嘆了口氣,轉身折回去將他拉了起來,然後警告他以後不許撒嬌。
杜拾兒攀著她的胳膊一臉認真的說他才沒撒嬌,他是腿麻了起不來。
杜韻不置可否的翻了個白眼。
杜拾兒說王桂花的糕餅就要做好了,到時候一家人要一起祭祀月神。杜韻便又躺回了椅子上。
那夜之後九歲的杜拾兒明白了一件事情,杜韻不喜人窺探她的內心。
若是被人發現,她就會用兇惡來掩飾她的慌亂。
他不知道杜韻的往事,卻知道那個叫杜若懷的孩子在她心裡的分量。
他暗暗決定以後一定不會讓杜韻那般難過。
他天真的想只要他能一直陪在杜韻身邊,她肯定就不會難過。
他聽王桂花說起過杜韻的往事,一年前,十二歲的杜韻,一個人,一身風沙,揹著一個破包袱去了半河村,像一個無家可歸的乞丐。
杜拾兒想,既然他們都是孤兒,就該相依為命。
現在她護著他,等將來長大了,換他護著她。
於是他平日裡愈發乖順,儘量不給杜韻填麻煩。
至於關於杜若懷,關於杜韻的家人,他沒敢再問。
中秋過後,日子更是過的如流水一般,不知不覺便到了十月。
桂花巷的桂花開了,米白掛滿枝頭,一路延綿到杜府門口。
微風一吹,滿巷飄香。
每日黃昏傍晚,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