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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杜韻回到房間,杜拾兒已經燒得不省人事,小臉通紅,額頭上汗涔涔的,整個人柔弱的不像話。
對於他為何會在杜韻床上根本無人奇怪,對於旁人來說他們是堂兄弟,睡在一處自然不足為奇。
王桂花帶著小簾去熬藥,杜韻獨自守著杜拾兒。
她將所有的窗戶都開啟,庭外風吹雨,等陣陣清涼刮進屋內,她才走到床邊坐下。
她不知道該拿杜拾兒怎麼辦。
交出去,他必死無疑,留下,她不敢保證能護住他。
還有王家人,她不想王桂花一家跟著受傷。
她好像從來沒有這般糾結過一個答案。
“娘……”
昏迷中的杜拾兒忽然叫出了一個破碎沙啞的音節。
杜韻聽的不是很清楚,她俯下身子將耳朵貼到了杜拾兒臉上。
“娘……不要死……不要丟下我,我答應以後一定會好好習武”
斷斷續續零散又破碎的話,語氣懇切又絕望。
杜韻一愣,杜拾兒的娘已經死了嗎,她還以為他只是誰家走失的公子。
她直起身子,看杜拾兒的眼神憐惜多了幾分。
窗外的雨下的淅淅瀝瀝,潮溼清涼,九歲的少年杜拾兒斷斷續續的夢囈,閉著的眼角淚水流的小河水一般。
杜拾兒哭的停不下來,跟平日裡那個乖巧寡言的孩子一點都不相同,杜韻那顆自詡強硬如頑石的心忽然一片潮溼。
“杜拾兒,你肯定是知道我想送你走,才哭給我看的吧”
她吸了一下鼻子,將杜拾兒瘦小的身子攬在了懷裡,然後卷著衣袖給他擦眼淚。
杜拾兒那張沾滿淚痕的小臉,忽然讓她想起了另一張臉,同樣窩在她懷裡驚慌失措的哭泣。
只是那孩子,她知道自己可能永遠都見不到了。
“拾兒莫怕,姐姐在這裡”杜韻輕輕拍著杜拾兒的脊背,涼風順著窗戶吹進屋子,涼爽清新,杜拾兒漸漸安定了下去。
不一會兒王桂花端著藥來了,黑漆漆的一碗藥看的杜韻直皺眉。
喂藥的過程異常艱辛,杜拾兒不知怎麼了死活都不肯張口。
“這孩子怕是知道藥苦,死活都不肯張嘴”王桂花急的就只剩下捏開嘴給灌進去了。
“我來”杜韻接過藥,捏了捏杜拾兒的臉“杜拾兒,你再不吃藥,小心我把你揹出去扔了”
她惡狠狠的威脅,王桂花不贊同的看了她一眼,誰知下一秒昏迷不醒的杜拾兒的嘴就鬆開了一些。
“拾兒哥哥張嘴了”小簾激動的大叫,杜韻趁機將藥灌了進去。
“果然拾兒還是最聽雲亭你的話”王桂花覺得有趣,在一旁笑道。
不過隨口一說,那句話卻不偏不倚的戳進了杜韻的心裡,戳的她一陣心酸自責,虧得杜拾兒那麼信任她,她竟然生出了他給出去的想法。
她的小白兔,她才捨不得給出去。
“拾兒莫怪,我剛才肯定是被豬油蒙了心”她對著杜拾兒的臉小聲嘀咕一句,忽然“啪”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然後,估計是打的痛了,她又齜牙咧嘴的揉著臉頰。
王家母女在一旁看的瞠目結舌。
“雲亭哥哥,你怎麼了”
“有蚊子”
“哦”小簾爬在杜韻臉上看的極其認真。
杜韻問她在看什麼,小簾說看她臉上有沒有黏上蚊子腿兒。
杜韻:.......
杜拾兒吃過藥開始安睡,王家母女去準備早飯,杜韻一個人坐在房間裡撐著下巴發呆。
透過四方的窗戶看去,陰鬱的天空裡幾朵浮雲飄渺,屋簷下雨聚成線,斷斷續續的糾纏落下。
杜韻的腦子裡全是那個戴面具的撐傘少年,猜測他的身份,又為何要追殺杜拾兒。
想著想著她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疾步走到床邊翻開杜拾兒的衣領,將他脖頸間的血石一把拽了下來。
“沒時間了,拾兒,此物先借我一用”
王桂花將飯做好尋過去的時候杜韻已經不在房間裡了,放在房門口的油傘也不見了。
“這孩子不在這兒照顧拾兒又跑到哪裡去了”她朝著雨幕嘆了口氣。
晌午,杜拾兒醒來的時候,杜韻還沒有回去。
“王大娘,我哥呢”
他睜眼之後先是掃了一眼屋子,而後垂下了眼眸,模樣有些失落。
“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