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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淮陽已經是三月中旬,雖然淮陽偏北,不似嶺南溫暖,但一路桃李也開的極好,尤其是她雲嵐閣裡的那幾株桃花開的極其繁盛。
杜韻進到雲嵐閣院子裡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著鴉青色袍子的少年提著水桶一瓢一瓢安靜的往那幾株桃樹下澆水。
月餘不見,少年又長高了不少,越發顯得身量消瘦如竹,周身氣質恬淡如蘭,看的杜韻一陣親切。
“韞棣”她興奮的叫了一聲。
澆水的人聽見喊聲迅速回頭,待看見是她時笑意瞬間浮上臉頰“阿姐,你回來了”然後丟下水瓢朝她匆匆行來。
那聲“阿姐”叫的杜韻心神一蕩,直到被少年輕輕摟在懷中時她才回過神來,眉間劃過一抹柔色在少年懷中甕聲甕氣的開口“韞棣,你要悶死我呀”。
少年聞言才倏爾驚覺自己的失態,急忙將她放開,後退一步,臉色微微發紅。
一番動作看的一旁的柳雲亭沉下了臉,他上前一步微微將二人隔開了些距離,涼涼的看了韞棣一眼“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是做什麼”。語氣不太友善。
不知為何,他對韞棣有著莫名的敵意。
韞棣微曬,想辯駁幾句,卻無言以對,只能緩緩憋紅了一張清俊的臉頰。
杜韻看的一樂,只是看著韞棣臉上懊惱的羞赫,腦海裡卻想到了杜拾兒,想到他以前也是那般的臉紅害羞,基於她對杜拾兒的誤會已經解除了甚至很擔心想念他。
杜韻看向韞棣的眼神不自覺的就柔和了下去。
“雲亭哥哥莫要欺負小孩子,他也是見到了我開心才如此的,且我二人既以姐弟相稱,便沒有那麼對規矩”她扯了扯柳雲亭的袖子嗔怪道。
柳雲亭退到了一旁沒有再說話,杜韻便拉著韞棣的手同他坐到了桃花樹下的石桌上,撐著下巴笑看他“韞棣,可有將王大娘安全送回青雲鎮,何時回來的,我不在的這段時日,公孫烈與江琴可有欺負你,還有,這府裡可有發生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杜韻的問題倒豆子一般,韞棣略略無奈,伸手為她倒了一杯清茶“你先喝口水,我一個一個回答你的問題”。待杜韻將茶水一飲而盡後他才緩緩開口。
王桂花安全送回了青雲鎮。
他二月底回來的淮陽。
她不在的日子無人欺負他。
至於杜府……他頓了頓道聽聞前幾日有人混入了杜府在雲嵐閣周圍轉悠,不知意欲何為,不過已經被公孫烈抓住關入了地牢,不知他所說可算的上大事。
經常有刺客混日杜府,無非是兩個目的,殺人和偷藥,杜韻想既然公孫烈已經將人抓住了那就相安無事了,於是她不慎在意的擺了擺手只道改日去地牢裡瞧瞧是哪個膽大包天的不要命了敢往杜府裡混。
或者,他在雲嵐閣周圍轉悠是想偷什麼東西。
杜韻與韞棣說了一會兒話之後公孫烈就帶著人到了雲嵐閣,先是將杜韻噓寒問暖的關懷了一番,而後慈父一般的責她儘快練習醫術,因為醫毒大會剩下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了。
屆時江湖群英匯聚一堂,大家都知道她是杜家大小姐,昔日毒醫美人的女兒,若是輸了,不僅會丟了她自己的人,還會丟了江月山莊和她孃的人。
杜韻懶洋洋的回了幾句然後就將公孫烈打發了。
不過公孫烈一提起她娘她心裡就跟吃了蒼蠅一般的噁心,那種噁心一直持續到晚間在前廳裡見到江琴時達到了極點。
月餘不見,江琴的小腹竟然微微隆了起來。
不用想也知道,是懷上了。
從顯懷的程度上看,怕是她幾個月前回到杜府的時候她就已經懷上了。於是杜韻看著公孫烈小心翼翼的扶著江琴落座的時候噁心的簡直想直接離席。
只是她從外面回來的第一頓不好拂了公孫烈的面子,於是她吃飯的時候坐了個離江琴最遠的位置。
無他,只是怕自己會忍不出往她的飯菜裡下點作料。
還有,她不是卑鄙小人,可架不住別人要做卑鄙小人,若是不離江琴遠一點,杜韻想萬一江琴的孩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一頓飯吃完,柳雲亭與公孫烈留在了前廳,柳雲亭說他有要事要與公孫烈相商。
杜韻自然知道那“要事”是什麼,她的臉不自覺的白了幾分,只是夜色掩護下旁人並不能看清,她張了張嘴,卻在對上柳雲亭那雙暗含期待的溫柔眼眸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朝他笑了笑然後帶著韞棣先回了雲嵐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