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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筋散好解,廢曷散與痴心怨卻不好解,因為下毒的時間太長了,是以杜韻只能先喂顧懷安吃下解藥,然後再施針驅散他身上的毒素。
費了好大一陣功夫杜韻才將那兩種毒解了,可毒雖解了,顧懷安的功夫卻一時半會兒沒法恢復,需休養上幾日才能慢慢恢復。
一想到曾經名動江湖的飛劍書生如今虛弱不堪的躺在她面前,杜韻就極不是滋味兒。
因為她明白顧懷安身上的毒多半是公孫烈下的,心中更加疑惑起來。
若公孫烈將顧懷安當做一般的小賊哪裡會費那個心思給他下毒,定會直接交給底下人處置,可如今看來,公孫烈不僅給顧懷安下了四種毒,還親自派人看守,多半是知道他飛劍書生的身份。
怕他逃走,所以才下了廢曷散。
於是她在顧懷安的毒解了之後問他為何會出現在杜家,來做什麼。顧懷安告訴她他來杜家是來找她的,沒想到被公孫烈抓住了。
他用的是公孫烈的稱呼,且說的時候聲音發涼,杜韻甚至聽出來他提到公孫烈的時候憎惡的語氣。
“先生可是與我爹有什麼過節”
杜韻剛剛說完,顧懷安就變了臉色,他粗粗的喘了一口氣而後目光如炬的看向杜韻“你爹?他不是你爹”。
杜韻猛地怔住。
她認為顧懷安在與她開玩笑,可對上顧懷安那雙雖然帶著血絲但卻堅定無比的目光時她心裡的震驚開始放大。
她開始相信顧懷安的話,可她若不是公孫烈之女,她會是誰。
“先生此話何意,我乃杜寒月之女,公孫烈為何不是我爹,若他不是,那我爹是誰”
聽著杜韻略微有些顫抖的聲線,顧懷安嘆了口氣,明白杜韻在懷疑什麼,他有些艱難的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動作裡透著慈愛“你是寒月之女沒錯,可公孫烈不是你爹,你爹另有其人”他剛一說萬,杜韻就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他的觸碰“怎麼會,你胡說”。
顧懷安無奈一笑“難不成你真的喜歡公孫烈做你爹?我可記得你上次與我說過沒見過他那樣的爹”。
“我自然不喜歡公孫烈,可先生到底知道些什麼,不如一併說了,先生的意思是我是我娘與別的男子所生,那我爹是誰,現在何處”她知道顧懷安既能如此說,肯定是知道些什麼,她覺得荒唐,她竟不是公孫烈之女,卻又覺得興奮,興奮她爹到底是何方神聖。
她想她娘看上的男子,定然不會太差。
“孩子,你真想知道?”顧懷安的眼神一深。
杜韻不假思索的點頭,等著顧懷安說話,可等了半晌卻不見顧懷安回答她,詫異的看過去,發現顧懷安像是陷入了某些回憶裡,神色極其溫柔,甚至帶著一些她從未見過的羞澀。
那是想起所愛之人才會有的神情,杜韻腦子裡緊繃的一根弦驟然蹦烈“先生你該不會……就是我爹吧”她愣愣開口。
顧懷安沒有否認,隨即露出了一抹歉疚的笑意“抱歉,這麼久了才來尋你”
杜韻活了十七年了,從未像現在這般驚奇過,怎麼稀裡糊塗的顧懷安就變成她爹了。
顧懷安見杜韻聽了他的話之後竟然愣了神,神色稍顯無奈,他道“丫頭怎麼不說話,莫不是不高興我竟是你爹”
杜韻這才回過神來,一陣擺手,急道“哪裡的話,先生比公孫烈不知好了幾倍,我哪裡會不高興,不過我怎能憑先生的一面之詞就瞎認個爹爹,這樣我娘也不會同意的”
顧懷安被她的話逗得一樂“那是自然,我自然也不會胡亂認個女兒”
“那先生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杜韻催促。
她震驚是震驚,可震驚過後發現自己並不是很難接受顧懷安竟是她爹,畢竟在她心裡顧懷安一直都對她很好,好到曾經她一度認為他由什麼目的。
“先生莫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才對我那麼好”她又急急補充了一句,顧懷安寵溺的看了她一眼搖頭道“你在青雲鎮那時,我並不知道你是杜家長女,也不知道你是寒月的女兒,只覺的你性子討喜,與你頗為投緣,如今想來,一切都是命中註定,若你不去青雲鎮,我怕是一輩子都不知道我還有個女兒”顧懷安一聲輕嘆,似在惋惜他知道的太遲了些。
“若我早早知道我還有個女兒,定然不會放任你在杜府受欺負,又在外漂泊了那麼些年”他補充了一句,眼底已經略略有了些水光。
杜韻心裡一軟,愈發覺得顧懷安做爹簡直比公孫烈強了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