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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竟然摔碎了少主的琉璃青玉杯”
杜韻聽見沐風那吃驚的語氣抬了抬眼皮,“大呼小叫什麼,大不了賠一個就是了”她不滿。
一個破杯子罷了,難道不該先關心她的手有沒有燙傷嗎。
“為何突然打碎了杯子?”江臨楓看著她,眼神帶著幾分探究。
杜韻蹲下去撿拾地上的杯盞碎片,一邊撿一邊甕聲甕氣的回答還不是茶水太燙了。
她將碎片拾起來放到桌上之後還特意走到江臨楓面前伸出了自己那隻被燙傷的手“你瞧瞧,險些將我手上的一層皮燙了去”
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語氣,語罷還假模假樣的哼唧了幾聲。
沐風一陣惡寒。
好沒規矩,他家少主是大夫不成。
江臨楓波瀾不驚的掃了一眼杜韻的手背“地上的東西收拾乾淨,沐風跟我走”
然後帶著沐風走了。
杜韻自然明白第一句話是對她說的,她朝著江臨楓的背影不滿的做了個鬼臉。
“還有沒有人性,沒看見我手受傷了嗎”她小聲嘟囔。
走到門口的江臨楓忽然卻頓住了步子。
杜韻一驚急忙住了嘴。
“去找間青給你拿些燙傷之藥”江臨楓回頭對她淡道。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背後是清寂的黑夜伴著幾展明亮的微微閃爍的燈火,朦朧裡帶著一絲不真實的溫和。
杜韻愣了愣。
“若你不願用我江府之藥,也可以自己去練,你不是自詡神醫嗎”江臨楓見杜韻不說話,補充了一句,聽不出情緒。
語罷大步離去。
不知怎的,杜韻心間暖了一瞬,她反應過來忙行至門邊對著那抹已經沒入竹林裡的身影喊了句“多謝江少主”。
夜色靜寂,一院風清,無人回應。
她兀自一笑,轉身回屋在桌前坐定。
室內寂靜,她滿腦子都是沐風離開前說的那句話。
“那個揹著青赤黃銅劍使得一手飛花劍法的人會是杜拾兒嗎?”
她細聲喃喃,驚詫的表情才敢小心翼翼的露出來。
飛花劍法乃顧懷安獨創,杜拾兒是他的親傳徒弟,自然不會有第二個人會使。
青赤黃銅劍乃臨川莫家所,是杜拾兒從藏塵洞裡取出的,自然不會有第二把。
一番思考下來,杜韻心跳開始加速。
雖然對拾兒不辭而別她一直耿耿於懷,但乍一聽到他的訊息,她心底方寸之地的驚喜還是沒忍住絲絲縷縷的冒了出來。
不過那該死的驚喜,叫她倍感難堪。
丟下她走了的孩子,她何必去想。
卻忍不住。
杜韻繼續猜測若真是杜拾兒,又為何會主動尋釁江家影衛。
她養大的孩子她自然清楚品行,安靜溫和純淨如白兔一般的少年,如何會去無緣無故殺人。
不自覺的擰起了眉頭,再想起沐風那句以一抵十,負傷離開時心中咯噔一下。
那些驚喜瞬間變成了止不住的擔憂。
若真是杜拾兒,他也才不過十四歲,獨挑江門影衛,膽量功夫再了得,恐怕也很難不被傷到分毫,全身而退。
那些擔憂,同樣叫她難堪。
腦中紛繁複雜,胸口微微發悶,絲絲縷縷的古怪在心間盤桓,“清醒一些,那孩子如今已經和你沒關係了”杜韻使勁兒捏著眉心,語氣無奈。
間青拿著燙傷藥進屋的時候就看見平日裡跳脫咋呼的女子難得安靜的坐在桌邊,面上一幅既喜又惱的生動表情。
間青自然不明白杜韻在想什麼,開口打趣“怎麼,打碎了少主的琉璃青玉杯,他不但沒責怪你,反倒差我給你取藥,你受寵若驚了?”
他將藥往杜韻手邊一放,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杜韻沒理會她,開啟瓶子給自己的手背上藥,“間青,江城在何處?”
她漫不經心的開口。
“臨川,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挺佩服那個敢挑釁江府影衛的人”她將藥沿著手背的傷痕慢慢抹開,冰涼瞬間將那股灼疼壓了下去。
其實該死的,就在剛才她竟生出了去江城尋杜拾兒的想法。
間青聽了杜韻的話立即朝她遞過去一個驚悚的眼神“你這話可千萬莫要在少主面前說,若是叫他聽見了,你定然吃不了兜著走,敢殺江府影衛,那人怕是活的不耐煩了”間青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