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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郎……”
“念你如今有身孕,孩子是無辜的,先關至後院雪閣。等生下孩子後再處死以慰吾妻在天之靈”
公孫烈打斷了江琴,看也不看她一眼,冷漠如她不過是個不相干的人。
江琴頹然倒地,目光逐漸呆滯,半晌忽然大笑“好一個吾妻,好一個吾妻,果真是安郎”,語氣嘲諷。
公孫烈擰眉示意侍衛上前將江琴帶下去。
江琴被侍衛架了起來,半押半扶的往院外走。
“君不記當年小竹窗,少年折花奉美人,往事皆如夢,風月總歸塵”。行至滄溟齋門口的江琴忽然轉身朝公孫烈悽悽的吟了一句詩,而後被帶了下去。
公孫烈的臉色已差到極點。
不知是被杜韻氣的還是被江琴那句話勾起了往事。
他素來痛恨旁人脅迫他,此刻被杜韻威脅,偏偏對於江琴他無可奈何。
所以他大概是在氣杜韻。
只是杜韻,望著江琴的背影,兀自笑的放肆,不加掩飾。
昔日極度受寵的琴夫人忽然失勢,一切都在瞬息之間,是誰的手筆,院內眾長老自然看的明白。
一時之間都重新審視起杜韻來。
未曾想她平日裡總是笑嘻嘻一副沒心沒肺溫和無害的樣子,竟滴水不漏不動聲色的處理了琴夫人。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只是到底是杜家家事,與他們無關,時辰也不早了,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幾位長老就離開滄溟齋。
院內空蕩蕩,只剩下公孫烈與杜韻。
前者餘怒未消,後者放肆笑容漸收。
就在公孫烈準備開口訓斥杜韻幾句的時候,她忽然冷笑出聲。
“你笑什麼”公孫烈氣結,怒問。
“爹爹自始至終都忘了一件事”
“何事”
“若懷,杜若懷,你承認江琴殺害了我娘,卻不肯承認她殺了若懷”
他沒有提,就算江琴親口承認了,他也裝作沒聽見。
“若懷是你的兒子,你難道真的對他當年的無故慘死沒有半分疑慮與痛心嗎”杜韻揚起頭質問。
提起杜若懷,她的眼裡出現了真切的難過。
她一直都不明白,公孫烈對於杜若懷的態度,冷漠的不像一個父親。
院內起了一絲微風,穿堂而過,吹得屋內的燭火明滅搖曳,公孫烈的臉色忽然變得鐵青,他像一頭被人踩住了尾巴的野獸,暴怒著一把攥住杜韻的脖頸,將她推在了門板上。
“不要跟我提那個小雜種,我當年沒有親手除了他已是手下留情,若我出手,他必比墜崖死的還要痛苦難看”
公孫烈眼裡裹著暗湧翻騰,將杜韻嚇了一跳。
不過更叫她自心底升起巨大恐懼的是公孫烈說的話。
“你什麼意思,說……清楚一點”她也不掙扎,只急急等著公孫烈。
公孫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的目光在自己掐著杜韻脖子的手上停留了一瞬,最終放開了她。
“你既然對此事耿耿於懷,我不妨告訴你,杜若懷,那個小雜種,是你娘與外人所生”
公孫烈面若寒冰,語氣裡盡是恨意,杜韻卻連呼吸都忘了,木木怔住。
“你最敬重的娘,那個江湖上為人稱到的奇女子杜寒月,不過是個蕩婦罷了,嫁給我之後竟和旁的男人有染,然後生下了杜若懷那個小雜種”
公孫烈好似在極力忍耐才沒有說出更加難聽的話。
“你胡說什麼”杜韻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狠狠一把推開了公孫烈,朝他怒吼。
“我胡說!我當年親眼所見你娘於雲嵐閣裡與一男子私會,且杜若懷若按照懷胎時間來算,出生應當在八月生,可他卻生於七月,如此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杜韻徹徹底底的怔住,她盯著暴怒的公孫烈,以及他臉上的堅定看了一會兒,慢慢的笑了。
笑卻比哭還要難看。
“所以你放任江琴殺害了他對嗎?”她輕聲問。
公孫烈沒有說話。
“哈哈哈哈哈哈”杜韻開始捂著肚子靠在門板上大笑,瞧著很開心。
只是一張小臉卻比紙還白。
公孫烈不知她發的什麼瘋,卻又覺得她的笑聲裡充滿了嘲諷,對他的嘲諷。
那笑聲讓他極度不悅,好似他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同時叫他心裡升出了一絲莫名其妙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