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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韻的禁足一直都未解除,她也不著急,仔細研究許青州送去的那些關於幾大毒宗的資料,想從中找出對付公孫烈的辦法。
去臨川尋杜拾兒的顧懷安傳回了訊息,他言臨川之前確實出現過一個揹著赤青黃銅劍的少年,殺過一些人,不過那少年來去無蹤,神秘莫測,沒人知曉他長什麼樣子,且後來已經離開了臨川,不知去向。
顧懷安在信裡說自己已在臨川留下了記號,若那少年真是杜拾兒,他自然能認得。
杜韻心裡有些失望,轉眼離杜拾兒不辭而別已經過了一年,她對杜拾兒已經從最開始的失望、厭恨,變成了如今的擔心與想念,跟個兒子出遠門的老母親一樣,這樣的情感變化實則令她很是無奈。
與她來說杜拾兒不過是她撿到的一個稚子,養過幾年,原本無關痛癢,她自小就深知沒有人能一輩子陪在另一個人身邊,可青雲鎮那幾年於她來說,卻是出生後少有的快樂的幾年。
所以她才那麼在意,那麼銘記於心。
她想將那樣的時光繼續延續下去,所以想將杜拾兒找回來,原諒他之前的不辭而別,然後跟她一起生活在杜府,偌大的江湖杜家,多養一個孩子的能力還是有的。
因為有旁的事要做,杜韻就將尋找杜拾兒的事先放到了一邊,回信讓顧懷安先回青雲谷等著,決定等杜府的事結束了,她親自去找杜拾兒。
日子過得極快,轉眼便到了六月,杜韻依舊被禁足在雲嵐閣,好似被公孫烈遺忘了。
可公孫烈與江琴不去招惹她,不代表她會放過他們。
某一日,那些之前被公孫烈與江琴壓下去的流言再一次甚囂塵上,雖然那個死去的一等侍衛與杜寒月鬼魂的傳聞剛過去不久,時間長了已經無人在意,但另一個傳聞卻開始在杜府甚囂塵上,再一次將江琴推上了風口浪尖。
有人說當年先家主杜寒月之死,其實是江琴搞的鬼,是她害死了杜寒月,順利做了杜府的夫人之位。
傳言愈演愈烈,傳到最後,變成了今家主公孫烈當年覬覦自己妻子杜家家主之位,故而與妾氏江琴合謀將其害死取而代之。
流言一出,公孫烈氣的火冒三丈,處死了府內幾個傳播過流言的下人。
流言雖壓了下去,可那些訊息卻長了腳般沒出幾日就傳入了江湖。
實則傳入江湖也沒什麼大不了,畢竟是杜家的事,且杜寒月已死,已是死無對證,但江湖中漸漸有了另一個聲音。
淮陽杜家家主公孫烈其實是個心思狠辣的偽君子。
杜寒月死因成秘,幾大毒宗的書信不日便寄到了杜府,要求公孫烈給江湖,給幾大毒宗一個交代。
公孫烈的臉色一日比一日差,他掌管杜家幾年,以為江湖人提供毒藥為生意,早就樹敵不少,所以他猜一定是有人要對付杜家,可偏偏沒什麼頭緒,更加猜不出那個人就是被她禁足雲嵐閣的杜韻。
只能命令毒醫二門在外的門徒,仔細留意江湖各大門派,一有異樣立刻傳信。
江琴畢竟是女人,心思細膩,她從一開始就懷疑一切是杜韻搞的鬼,否則怎會處處針對她,但她沒有證據,因為杜韻被禁足雲嵐閣,整日裡不是看書,就是睡覺,就連韞棣都不曾除過雲嵐閣半步,雲嵐閣內伺候的丫鬟奴才們她也私下審問過,並且發現什麼可疑之處。
她害怕,人言畢竟可畏,但她又不能輕舉妄動,畢竟在杜韻手上吃的虧不少,只能暗自咬碎銀牙,對杜韻狠的牙癢癢。
那帶著恐懼的恨意終於在一個雨夜徹底爆發。
暴雨如注的夜晚,整個杜府都籠在一片暴雨的悶熱裡,滄溟宅內點著幾盞風雨中搖盪著將滅未滅的夜燈,一處開啟的窗戶前站著一位神色凝重正撫著圓滾滾肚子的女人。
正是江琴。
她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懷孕帶來的不適感也愈發強烈,加之悶熱的天氣,導致她心中煩躁,一時無法入眠,於是將窗戶開啟透氣。
極其安靜的院內只剩下瓢潑大雨打在地上,混著院中枇杷樹被大風吹的颯颯作響的聲音。
江琴凝著風雨交加的夜色,忽然有些害怕,她轉身想叫丫鬟來陪她,卻發現房內空無一人。
捏了捏眉心,這才想起來,滄溟宅院內的丫鬟小廝們都被她趕了出去。
因為那些流言,她一看見那些丫鬟小廝們就心煩意亂,於是下令除了常伺候用飯,誰都不許進滄溟宅,只留下了用了很多年的貼心丫鬟。
可那丫鬟剛剛被她差去清波樓請公孫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