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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祭氏的這些糧車,的的確確全都是祭氏自己安排的,而運來衛國的路上也未曾發生意外,那這在糧車上裝來了這麼一大堆垃圾,理所當然的會被認定就是祭氏所為。 祭罔與祭詢這下可謂當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拿下!” 齊惡與他二人再無其他任何言語,直接讓在場的衛國官兵將兩人拿下。 這事鬧大了。 如今衛國正值大災,餓殍遍野,此乃眾人親眼見到的事實。 鄭國以運糧為由,竟直接送來了柴草與石塊,這豈非對衛國赤裸裸的嘲諷?此事一旦處理不好,那便是相當嚴重的外交事故。 但這事,說起來終究是太過於離譜。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啥?只為了羞辱他們衛國?而且還不稀送來兩個嫡子來送死?這與搬石砸腳又有什麼區別? 所以,大夫齊惡與衛國的司徒第一時間便將祭罔與祭詢給雙雙扣押,很明顯,這也是出於不讓事態進一步惡化的考慮。 到時候,肯定是要找祭氏和鄭國討要個說法才行。 而孫武暗罵這兩人腦子不會拐彎,其實也正是因為如此。 因為祭罔與祭詢身為祭家人,其實應該很清楚,以他們的身份,就算出了這檔子事,也不是毫無迴旋的餘地。 畢竟他們代表的乃是鄭國,這件事說到底還是要以鄭國的口吻來出面交涉。 他們在此間只要稍稍硬氣點,分說清楚此事有奸人作祟,挑撥離間鄭、衛兩國的關係,那麼就算齊惡再怎麼惱怒,也好歹要將事情調查清楚了再說。 這不是和尚頭上的蝨子,明擺著的嘛? 衛國人也不傻,只要與他們說明這一點,不可能想不到此處的蹊蹺來。 更何況,這一趟運糧,本身還有子產的信譽做背書,子產素來最是願意結好友邦的,又怎麼可能做的這種事來? 只可惜祭罔與祭詢這兩個紈絝子弟,吃喝玩樂可謂高手,可是在這種時刻就全然變成了笨蛋,連這點彎都不會拐,真活該成為豎牛的墊腳石了。 不過生氣歸生氣,此刻孫武自己也身在祭氏商隊之中,一旦祭罔與祭詢被拘留扣押,他自然也跑不掉的。 正自著急,衛國官兵已準備上前鎖人,祭罔與祭詢又哪裡敢反抗,當即任由鎖綁,一副徹底完蛋了的模樣。 孫武朝身後看了一眼,仍是沒看到李然的車隊,當即深吸一口氣準備自己孤身應付。 他跟隨李然許久,從李然處也學到不少東西,面對這樣的情況,他雖沒有絕對的把握,然仍是可以試一試。 就在衛國官兵上前鎖拿他之際,他正要出聲喊停,誰知身後猛的傳來一陣快馬疾奔的聲音。 “住手!” 孫武循聲望去,只見坐在馬背上的李然已經是滿頭大汗。 “謝天謝地,先生總算來了。” 看見李然,孫武這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在了地上。 而此時,李然也已經看到孫武,他朝孫武使了個眼神,示意他不要妄動,而後將目光看向了倉庫門口的衛國人群。 “你是何人?在此府庫重地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司徒以為李然乃是衛國人,因為李然此刻正是一身衛人裝束。 誰知李然根本不曾理他,下馬之後徑直穿過了人群。 來到祭罔,祭詢身前,與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而後看向齊惡道: “齊惡大夫,在下乃是李然,李子明。” “李然?!” 聽到這名字,司徒渾身一顫,臉上滿是震驚。 而齊惡也是微微側目,一雙鷹眼之中呈現出詫異之色。 “哦?你便是近日在魯國聲名鵲起的李然?” 對於李然這個名字,齊惡當然不會陌生。 當初平丘之會上季孫宿被扣,如今季氏又在魯國被壓制,坊間流傳的可都是靠著這李然的謀略。只不過李然自離開魯國後便是沒了訊息,眾人亦不知其所蹤。 沒想到今日,竟然會出現在了這裡。 “不想齊大夫竟也聽過區區在下,甚是慚愧,慚愧。” 李然神色謙沖,舉止得體,話雖自嘲,可語氣卻不卑不亢,饒是齊惡也不由心神凝聚起來。 “世人皆知,你李然在魯國可是乾的好大事啊!本官又豈能未曾聽聞?” “不過,你既仕魯,今日卻為何會出現在我衛國?此次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齊惡仍是一副冷漠泰然的表情,臉上不見絲毫波瀾。 他雖知曉李然的名頭,可是要說他會因李然到來而改變他之前的決定,那隻怕是痴人說夢。 其實說來也簡單,當李然出現在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明白李然今日此來,定然與鄭國所運糧食一事有關,畢竟剛才他可是親眼看見李然與祭罔,祭詢兩兄弟在那交換了眼神的。 可即便李然親至,那也不能改變鄭國挑釁衛國的事實,這多少輛假糧車此刻可就擺在他們的眼前。 他給了李然說話的機會,已然是對李然很大的尊重了。 而對於這一點,李然也是心知肚明的。 故此李然並未多言,直奔主題言道: “在下此來,當然是為衛國押運糧食而來。” “來啊!將糧車推過來!” 隨著他朝著身後猛的一揮手,褚蕩與幾百名役人,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