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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令尹王子圍剛當上盟主,雖然沒有處理類似國際糾紛的經驗,但是他還是可以依葫蘆畫瓢啊。 當初在平丘之會上晉侯是怎麼幹的,那咱們現在就怎麼幹唄! 當盟主這檔子事,你們晉國畢竟比咱們有經驗。就著你們的套路來做,那準是沒錯的。 伍舉的這個想法也可謂是十分的恰當,如此其他諸國既不會有異議,也不會太委屈了莒國。反正前車之鑑就在那擺著,你們若說我楚國這麼幹不行,那我們可也就有話說了。 王子圍一聽,嗯,的確是個好辦法。 於是他當即轉過頭看著臺下的莒國上卿道: “上卿莫急,今日我楚國既已奉為盟主,那自是要為爾等做主的。” 隨後,王子圍又立刻是面朝眾人,並大聲喝到: “魯國上卿何在!” 下一刻,王子圍的神色驟然低沉。 叔孫豹聞聲,不敢不應。當即起身出列,朝著王子圍躬身見禮。 “你們魯國妄為禮儀之邦,如今竟公然背棄盟誓,攻打鄰國!你可還有何話要說?” 這就像當初晉侯審問季孫宿,套路都是一樣的。 先把問題問明白,然後再給你定罪,最後再收拾你,反正要給你整得服服帖帖的,好叫諸國上卿無話可說。 叔孫豹此時腦袋仍是“嗡嗡”一片,他哪裡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離開魯國的時候一切還好好的,國內也是風平浪靜。可他一到了這裡,莒國竟直接給整了這麼一出,你叫他又能怎麼辦? “盟主明鑑吶,這……這……豹實不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叔孫豹與季孫宿的區別就這一刻體現出來了。 當時季孫宿被指控侵略莒國,邾國之際,還曾大言不慚的想要反駁一通,而且還恬不知恥的想要以區域性爭鬥的名義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其老奸巨猾的本性可謂一覽無餘。 倘若叔孫豹也是這種本性,那麼此刻他只需要以這一切都是莒國上卿的誣告為由,反駁一通,並要求盟主親自派人協助調查即可。 畢竟,這種事你莒國也是空口無憑的,你說我魯國攻打了你莒國,侵佔了你的城邑,誰看見了?虢地與莒國想去甚遠,一來一回,就算快馬加鞭少說也得數十日。你說“盟會期間”我們魯國打了你,這不擺明了是吹牛扯淡呢? 可惜,叔孫豹這人,一是向來正派,像這種類似耍無賴的想法,他是決計半點也沒有的。二來,他也一時情急之下也想不到那麼許多。 所以他這一句“啥也不知道”的回答,可算是給了王子圍巨大的發揮空間。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自古如此。 李然心道不好,這下叔孫豹恐怕是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王子圍一聽他這話,當即便是震怒言道: “哼!你身為魯國上卿,自家派兵攻佔別國城邑之事,你居然也會毫不知情?!分明就是狡辯!” “本令尹可也聽說了,你們之前平丘之會上便已是犯過糊塗的,這才剛過了多久?你們魯國就又如此膽大妄為了?!那本令尹今次召集會盟的誓詞,你們魯國是不是轉過頭也能給忘個一乾二淨?!” “豈有此理!你們魯國究竟有沒有把我們楚國這個盟主放在眼裡!” 你都說你不知道怎麼回事了,那這下可不由著我隨便說了? 王子圍冷哼一聲,不悅之色更是溢於言表。 叔孫豹也自知今日之事恐怕是難以善了,當即只得躬身道: “盟主在上,自平丘之會,我魯國始終謹遵盟約,未曾逾越半步,莒人所言,豹實不知……” 他始終未曾反駁莒國的誣告,因為他心裡清楚,類似這種國際糾紛,信口胡說肯定是不可能的。 唯一能夠解釋的,便唯有他魯國自己人當真幹了這事兒,並且是故意暗害於他。 站在這裡老半天,他也總算是想明白了這一點。但是,這種事他又怎麼能說得出口呢? 一來,叔孫豹知道,這事說了也沒用,不能解決實際問題不說,還只會給別國的人看了笑話。二來,他畢竟是魯國的上卿,他的一舉一動都代表了魯國的形象。他但凡是在這種場合下,說了對於魯國不利的言論,那他在魯國的名望可也就算到頭了。 所謂家醜不外揚,所以他叔孫豹,又如何能夠將自己國家內鬥之事是到處宣揚呢? “哼!” “魯國背信棄義,膽大妄為,實在可惡!” “來啊,將叔孫豹拿下,押回郢都!”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繼續討論下去沒什麼必要,王子圍直接是讓人將叔孫豹拿了下來。 就如同當年平丘之會上,晉侯把季孫宿給押了一樣。 而在場的所有諸國上卿,無論是趙武還是子產,也都只能是閉口不言。 因為當初,他們也是看的真真切切的,晉侯也就是這麼幹的。 既然當初晉侯這麼幹,他們未曾發聲。那麼此刻楚國這麼幹,他們又怎麼能出言反對呢?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