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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光一聽,卻又是微微一笑:
“娘……光兒其實什麼都知道……爹孃都有自己的苦衷,而光兒又哪裡會沒有自己的小心思呢?”
“還請爹孃放心……光兒不會有事的。”
伴隨著麗光的這一聲“娘”,祭樂的眼眶立刻是溼潤了……
她雖然本來就有所懷疑,但是此刻當女兒麗光直接捅破了這一層窗戶紙,祭樂便再也是壓抑不住自己的情感。
祭樂向前,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女兒。
麗光卻反倒是與她安慰道:
“好了,娘……光兒這不是好好的嗎?”
隨即,麗光又將李然和祭樂的手給牽到了一起:
“今天得知了爹爹和孃親能夠安然無恙,光兒便已經心滿意足了。還請爹爹和孃親放心,光兒也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
麗光說完,便是起了身,並雙手齊眉,給李然和祭樂是突然行了一個稽首大禮。
“光兒……你這是……”
麗光聽得母親如此問,卻也是不動聲色,當即回道:
“父親與母親養育光兒成人,光兒實是無以為報……今日一別,日後也恐難再承歡膝下……還請父親與母親……珍重……”
李然一邊是端坐著,一邊卻是默不作聲。主要也是他此時也不敢作聲,他怕只要他一開腔,女兒便會識破自己的心術,以及他那命數將盡的殘喘之聲。
他知道麗光如今還並不知道自己的病情,而他在此生命的最後關頭,自是也不希望讓兒女再添心事。
待麗光抬起了頭,李然只是與她隱含淚目的微微點了點頭。
然後,麗光便是直接起身,並又將雙手齊眉,與他二人言道:
“爹爹,孃親,今日光兒乃是冒險前來與你們相見……但終究是不能耽擱了太久……光兒這便告辭了……來日若爹爹孃親再來吳國,孩兒自當奉孝!”
隨即,麗光便是告退而去。祭樂正欲再說,卻是被李然給託手攔住,並與她微微搖了搖頭。
麗光退到了門前,正欲開門而出,這時舫門卻又突然開啟。
原來開門的不是別人,正是范蠡。
“阿蠡君……”
二人雙目對視,但見范蠡這時竟也是暗含淚目。
麗光卻也不敢再看,只管是奪門而出。
待她跨出了舫門,卻是背對著范蠡,並顫聲道:
“阿蠡君……其實……光兒早已是傾心於阿蠡君……但你我二人終究是有緣無份……望阿蠡君務以光兒為念,祝君早日尋得心儀之人……”
麗光說完,便是頭也不回的踏步到了自己來時的那一條吳國彩舫之上,並是回頭遙望,與范蠡是對視了許久……
而范蠡則只得是痴痴的看著,其內心亦是久久不能平復……
而另一邊,在船舫內,待祭樂與李然的心情都平復下來過後,祭樂卻是問道:
“然……你為何不阻止她要替我祭氏復仇的念想?”
“如今孟兄已死……祭氏的仇,我也只想在我們這一輩了結了便是,又怎忍心讓女兒再牽涉其中?”
李然聽了,卻是嘆息一聲,又輕咳了幾聲,回道:
“哎……難道樂兒沒看出來……女兒這是在安慰我們嗎?”
“光兒之所以如此說,只是不想讓我們過於擔心罷了……她是想表明,她能獨自活下去,而且……還是有目的的活下去……”
“我們的女兒啊……比我們想象的要堅強得多……”
祭樂聽得李然所言,這才是恍然大悟:
“所以,夫君是怕一旦加以阻攔,反而會讓女兒難堪?所以,夫君其實也是在小心的迴護著她的內心吧?……”
李然並未作答,而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而就當麗光的船走遠了之後,范蠡卻是再也按捺不住。轉身便是直接叩門:
“先生!范蠡求見!”
李然聽得此聲,亦是答道:
“哦,少伯啊,快快進來。”
但見范蠡是直接推開舫門,並是含首向前,撲通一聲是直接跪在了李然的面前:
“先生!范蠡有意救得少君出此虎狼之地,縱是蠡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辭!還請先生……教我!”
李然雖是眼下已然是心氣不足,但心下卻依舊是察如明淨輕聲將其喚起。並是與他言道:
“少伯的心意……我又豈能不知?”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