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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武聽得此問,則是立刻回答道:
“倒也不遠,如今大王便駐紮在錢塘。此去若是馬車代步,亦不過一個時辰。”
李然略作沉吟,又看了看自己眼前是的時間——5h,48m,知道自己時間將盡,卻也不顯慌張,只道:
“既如此,我便與長卿同去!”
眾人聞言,不由是一陣面面相覷,但也知此法最為穩妥。於是,孫武也是二話不說,一個抱拳之後便直接是步出了大帳。
過不了許久,孫武便是尋來了兩架馬車,孫武和范蠡為頭車在前方引路。而李然和祭樂自是乘坐另一輛,並直接是由喬裝成吳國士卒的褚蕩駕車。
一路上,在車輿內,祭樂便一直依偎在李然的懷裡,二人似是有著千言萬語,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對了,樂兒……我還有要緊話是要與你說……”
祭樂仰起頭,看向李然,但見李然目光深凝,知他一定是有極重要的事情要與他說,於是祭樂立刻迴轉過身,將李然是慢慢扶坐下來:
“夫君是有何事要說?竟是比去救光兒還要重要?”
李然想要與他說起,卻又是無奈的一聲苦笑,並道:
“倒也無它……我只是希望……你能陪我……”
這“最後一日”四字,他卻怎麼也沒能說得出口。
祭樂雖不知道李然為何要她來作陪,但她反手卻又和李然十指相扣,並嫣然一笑。
“夫君,等把光兒救出來後,我們不就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到時候,我們一家便再也不必分開了!”
李然聞言,不由雙目含淚,因為如今只有他知道,祭樂所說的這一切,對於他而言都已經無法再實現了。一時間,他只覺得他是更對不起祭樂:
“樂兒,李然此生,恐怕都無法彌補對你的虧欠……我……”
祭樂用手輕輕捂住了李然的嘴,並又順著面頰,撫著李然那已經有些花白的鬢須:
“夫君何必如此說?夫君就不曾虧欠過樂兒,樂兒也從來就沒怪過夫君啊……”
正當祭樂是與他十指相扣著,卻是意外感覺碰到了一攤冷冰冰的水。
當祭樂舉手一看,卻見順著李然的衣袖處發現了一攤的血漬。
“夫君!……你……你這!”
李然突然是捂住了祭樂的嘴,並用另一隻手是捂住了自己的嘴,並又是一陣急咳。
隨即,李然又是咯了一口血來。祭樂見狀,知道李然是不想聲張自己身體抱恙的事情。於是,她強忍著眼淚,言道:
“夫君……你這是怎麼了……夫君……”
李然卻是搖了搖頭,待平喘了氣息之後,這才說道:
“不瞞樂兒……為夫來時便已抱恙……如今只怕……只怕是回不去了……咳……”
然後,李然又從自己的袖口中是掏出了三個錦囊來,並與祭樂言道:
“夫人……這三個錦囊乃是我來時便準備下的。萬一我真有不測,可能這將是我生前最後的遺計……也事關光兒安危,夫人務必慎重!”
隨後,李然便是一個一個依次交到了祭樂的手中,並依著次序言道:
“這個……是給孔仲尼的,這個,是給趙鞅的……這最後一個,則是交給范蠡的……”
祭樂雖是極度的悲傷,但她畢竟也知這其中的輕重,所以也只得是強忍著。但聞得“少伯”之名,不由驚問:
“范蠡?……夫君直接與他說了便是,又何必傳此一手?”
李然聽了,卻是搖了搖頭:
“此計之精妙,只怕是今人所不能臆測的!而且如今少伯救女兒心切,只恐會亂了方寸。吳國尚有國祚十年,所以……夫人務必要於十年之後,將此錦囊交於他們三人!在此之前,切不可動它分毫,否則只恐我計不成……”
祭樂聞言,聽得李然的這一番話,雖是對其依舊是不清不楚,但她作為最瞭解李然的人,自也是對其謀略是有著十分的信任。
而且又畢竟是與自己女兒是性命攸關,她自是不敢大意。她小心將這三個錦囊收下,隨後又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將力有不逮的李然是輕輕枕在了自己的腿上,並撫著頭言道:
“好了……好了……夫君的話我都記下了……但夫君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嗎?我們要一起看著女兒成家……”
祭樂一邊說著,一邊卻是默默的哭成了個淚人……
李然一行,就這樣一路顛簸著,終於是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