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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笑笑摸著下巴，故作思考，“也是，這副樣子，是不太認得出來。這樣應該就行了吧，”雙手結印，“白氏術法，急急如意令，現魂。”一張符紙貼上沒了凝魂香，同樣抖得“嘎吱嘎吱”響的骷髏。
眾人望去，骷髏眉心，被符紙貼著的地方，一道虛影慢慢閃現，最後凝成人形。渾身上下都掛著冰晶，一張臉因為寒霜，被凍得慘白，雙眼空洞，身體僵硬，除了抖，沒有任何反應。
所有人從好奇，變成了不敢相信，更是震驚。連已經嚇得失禁的王富貴都恢復了些神志，遲疑道，“我，我兒子？”
白笑笑挑眉，“喲，老爺，還認得你兒子啊，多長時間沒見過了？是不是覺得兒子竟然都長這麼大了？”
王富貴還一臉懵，下意思的點頭，“是，是啊，都，都這麼大了。”
“啊...”
王富貴話剛落，一道淒厲的喊叫響起。剛剛還事不關己樣的趙天鳳睚眥具裂，瘋狂大喊，踉蹌著衝骷髏跑過來。只是“啊...啊...”叫，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一個勁的喊叫，披頭散髮，哪還有一點禮佛人的從容淡定。
“看來這人都熟悉啊，這樣就好，免得帶錯了地，入錯了門，伸錯了冤，麻煩。”白笑笑卷著自己頭髮，雲淡風輕道。“我說大媽，能別叫得這麼撕心裂肺嗎？這一天不早就該想到了，人在江湖上混，欠的，總歸是要還的，不管是你自己還，還是別人替你還，孽果總需要人吃了才能了結不是。”
趙天鳳的喊叫戛然而止，猩紅的雙眼緊緊盯著白笑笑，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手腳並用爬向白笑笑，雙手死命抓住她小腿，尖利的指尖恨不得掐進肉裡，“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一定有辦法，你一定有辦法救我兒子，你一定有辦法，救他，救他。”
白笑笑蹙眉，一個不注意，竟然讓這個瘋婆子抓了個正著，痛死她了，一腳將其踹開，“天道輪迴，我救你兒子，誰救他們？作孽的時候怎麼不想著報應來了要怎麼面對。”
“不，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我兒子是無辜的，他是無辜的。”趙天鳳又爬向白笑笑，滿臉猙獰。
白笑笑抬腳躲過，冷笑道，“是挺無辜的，但這又如何，他們就不無辜？跟你沒關係？每天呆在佛堂不好受吧，佛祖真的會護佑你不被冤魂糾纏，午夜夢迴不會因為夢裡出現這些臉而驚醒？”
“不，不，我不管，救我兒子，救他，救他。”趙天鳳就像陷入瘋魔的瘋子，猩紅的雙眼泛著猙獰，看得人毛骨悚然。
白笑笑當然是沒有什麼感覺的，一個趙天鳳就能將她嚇著，她以後還怎麼在社會上混。“沒人救得了他，你曾經害了多少條命，現在他就要承受多少個孽債，母債子償，天經地義。”
“你救得了，你一定救得了，你能將他帶進府裡，就一定能救他，他什麼都不知道，他還是個孩子，求求你，救救他吧，他才十五歲啊。”滿目猙獰的趙天鳳，突然嚎啕大哭，倒是能看出她作為母親的心痛，不像王富貴，他才是真正的冷血冷情，心裡眼裡只有自己。面對眼前這些鬼魂，全都是他的女人和孩子，竟無動於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