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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張溥有點下不了臺的時候,忽然有幾個人闖了進來。
他聽到動靜抬頭一看,不由得稍微愣了下。因為他認得這幾個人,不是一直護衛他的東廠番役麼,怎麼穿了一身普通衣裳?
這幾個穿著便衣的東廠番役卻不理會他,直接走到姜冬身邊,其中為首那人,帶著一絲佩服說道:“檔頭,街口那邊確實有人作祟,只要是文人士子打扮的,都會攔住問話,把他們都勸回去了。”
一聽這話,張溥頓時恍然大悟,同時也鬆了口氣。
難怪!要不然,憑著自己的身份,還有才學名聲,怎麼可能沒有一個人來呢?
他正待興奮地喝問詳情時,卻聽那名東廠番役又接著對姜冬稟告道:“不過屬下觀察了一段時間,往這邊來的文人士子,其實也寥寥無幾!”
張溥一聽到這話,頓時如中雷擊,那剛『露』出的一點笑容,就被掐斷了。
能看出來,這個訊息,對他的打擊很大。一直以來,他對自己的地位,還有自己的才識,那都是相當自信了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原本的歷史上,做出要把扶上去的首輔周延儒,來當他的傀儡。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他們為什麼都不來……”
看到張溥受到的打擊很大,有點失態的樣子,姜冬便揮揮手,讓驛丞退下了。
稍微等了一會之後,他才開口對張溥說道:“大人不用多慮了,說不定還有其他路口,也有人在勸阻,不讓大人的客人過來。”
聽到這話,張溥猶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看著姜冬,充滿了希望之光,連連點頭道:“檔頭說得在理,肯定是這樣的。不知道是誰這麼膽大包天,竟然敢和本官作對,一定要查出來,是誰在攔著人不讓來……”
看他氣勢洶洶的樣子,姜冬不得不提醒他稍安勿躁,同時對他說道:“大人不用急,我派人去查查,很快就能有結果的。”
聽到這話,張溥終於重新淡定了一點,點點頭道:“那就有勞檔頭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是第一次真心實意地說,這是他以前從未想到過的。
等到天快黑的時候,還是一個人都沒有來。張溥對此,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不是自己邀請的人不來,而是被人中途截回去了。
等回頭東廠這邊查清楚了,一定要給那些存心讓自己難堪的人好看!
差不多這個時候,被姜冬派出去查的便衣番役也回來了。他們自然是向姜冬稟告,不過張溥在邊上,也能聽到。
“大人,屬下聽到一些訊息,都是有關張巡按的。”
“張巡按要查辦官紳優免限額的事情,還有催繳欠賦的事情,傳到江南這邊之後,那些文人士子聚會,多有非議張巡按……”
張溥在邊上默默地聽著,心中對此也有意料,因此並不意外。
“他們中有人說話比較難聽,說什麼張巡按爬得高了就忘記自己是怎麼出名的,要不是他們捧著,張巡按一個賤婢所生,又豈能出人頭地,聞名於世……”
這名說話的番役說到這裡,似乎知道有點不妥,便轉身看向邊上的張溥,誠懇地解釋道:“這些都是原話,小人屬實向檔頭稟告,還請大人見諒!”
張溥已經聽得心中怒氣衝衝,可對這個番役,也不好發火,只是鐵青著臉點點頭,表示他不在意。
要說張溥最在意什麼?就是他最在意出身了,因為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從小開始,張溥就是被人因為出身低賤而不斷遭到羞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發奮讀書,努力出人頭地,給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看看,他張溥,雖然出身不好,可照樣能有一番作為!
如今中了進士,還成了欽差,南下巡按地方,就這樣,他沒想到,還有人竟然敢拿他的出身來羞辱他,要是他還不生氣,那就怪了!
那番役解釋完了之後,得到張溥的諒解,就又轉過身去,繼續向姜冬稟告了起來。
“那些人說,復社不是張巡按一個人的,既然他想不義,就休怪他們翻臉。昨日能捧張巡按出來代表復社,那今日他們就能另外捧人出來。”
“屬下打聽到了,如今江南士林中,已經有一個新的說法,說什麼金陵四公子,又稱為復社四公子……”
聽到這話,張溥的臉已經黑成包公臉了,就聽他突然『插』話打斷問道:“哪四個?”
番役聽到,轉頭看向他,回答道:“皋城冒闢疆,桐城方以智、宜興陳貞慧、商丘侯方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