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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的監視器常常是片場裡的核心地帶,導演在這裡看演員的表演、與他們交流得失、提出自己想要的效果等等。
導演在監視器這裡就像是第二個家。
然而,對於演員來說就未必是這樣了。
《飛馳人生》在京城拍攝基地的第一遍戲,楊時秋都不待老闆開口,只看表情就知道結果,這種時候,出於經驗,他選擇了主動出擊。
“甘哥,這一遍不行啊,動作比較拘束。”
“抱著鋼管雖然也搖來搖去,但其實挺平淡的。”
“你剛才提出的劈叉動作看來還真挺有必要。”
“哎喲,我這個表情是不是有點太嚴肅?好像沒達到甘哥說‘浪一點’的要求。”
楊時秋內心是有一些緊張的,身在圈裡,不管是有時候回學校還是在別的劇組拍戲,又或者出席什麼同行活動,他總是能從別人口中聽到老闆的名字。
這種近乎時時刻刻的影響力不能不讓他在面對老闆時多一些心思,尤其,不少人羨慕他“中戲學弟”的身份,可事實上他知道甘哥壓根不太在意這個。
“時秋啊,不錯,能思考是好的,有的演員就是一板一眼的聽導演怎麼說就是什麼樣,可導演說的有時候也未必就特別契合。”
甘敬表揚了下年輕演員的自覺,又道:“除了動作要出奇一點,就是你在我拿話筒唱歌回頭看你的時候得出奇,其他的表情如你所說,你真是有些拘束,這種搞笑場景你自己不能發笑,或者覺得演這種戲份窘迫。”
楊時秋點了點頭。
兩人重新回到鏡頭下。
監視器上顯示出來的場景是兩個角色為社會大哥表演唱跳的場景,甘敬飾演的張弛和楊時秋飾演的孫宇強,前者不情願的唱歌,後者從不情願到情不自禁的鋼管舞……
甘敬表現出了不情願的感覺。
楊時秋還沒表現出從“不情願”到“情不自禁”的過程。
第二遍還沒開始前,楊時秋抱著鋼管試了試劈叉的動作,甘敬則是在旁親切的指導。
“低點,再低點,往下壓啊,你用力壓啊。”
“臥槽,這年輕人,身體柔韌度還不如我呢,平時是不是不運動?”
“手機遊戲少玩點,我瞅你現在就有黑眼圈。”
甘敬在片場從不吝嗇開口,甚至開口就很絮叨。
楊時秋折磨著自己的腿,痛苦之中回了一句:“甘哥,我這黑眼圈是化妝老師給畫的,是為了突出角色籌集贊助時的疲憊。”
甘敬果斷說道:“還能壓!”
一個還沒從學校畢業的學生,身體怎麼能這麼僵?
過了一會,甘敬讓楊時秋鬆開鋼管,他自己彎腰比劃了一下,雙手能直接摸到地,然而讓楊時秋做這個動作,結果對方的手只能稍過膝蓋。
“時秋啊,等這部戲拍完你得好好鍛鍊身體啊,就你這樣,以後碰見武戲怎麼辦?”
“是是,甘哥。”手只過膝的楊時秋尷尬的笑了兩聲,又道,“說起武戲,我還沒吊過威亞呢。”
甘敬眼前一亮,對啊,威亞。
他讚揚的點了點頭,向後一揮手:“來人,上威亞,把他給倒著吊過來。”
楊時秋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演個喜劇小片段還能用到威亞。
從小處說,這是自己的自作自受。
從大處說,這體現了甘哥的精益求精。
楊時秋吊起了職業生涯中的第一次威亞,為的是跳好一次鋼管舞。
工作嘛,就是這樣,不問想不想,只看能不能。
楊時秋很能。
倒立!
劈叉!
扭腰!
片場工作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甘哥,你覺得我怎麼樣?”
“動作可以,就是表情還差了點,你聽說過‘男人騷起來就沒有女人什麼事了’嗎?咱現在要的是這種感覺。”甘敬指出不足。
他接著說道:“另外,威亞可能吊的有點緊,你回去怕是要塗一塗膏藥了。”
楊時秋還沒感覺到疼痛,點點頭:“那吃完飯我再琢磨一下,下午這一場戲應該能過。”
甘敬沒有意見,楊時秋演起來還行,喜劇演員上需要的分寸感他以前在《夏洛特煩惱》裡和他聊過,現在看來並沒有忘。
中午放飯,甘敬並沒有跟大家一起吃,他自己安靜的邊吃邊考慮影后盧雯和公司演員的化學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