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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是這個三角眼陪著林秀出去的,所以雷震雲放下手裡的鴿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的三角眼,三角眼被他那陰冷的眼神嚇得手腳冰凉,因為平時和自己嘻笑親近的雷震雲現在竟然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股無形的殺氣竟如利刃一般直刺他的胸口。
孫玉蘭知道雷震雲的底細,她更怕這個在沙場上打了無數血滾的悍卒出手傷了自己的丈夫,所以她緊張的抓住雷震雲的小臂道:“兄弟你別急,當家的,打聽出來是什麼人乾的了嗎。”
三角眼這回看到老婆碰了別的男人竟然沒生氣,而是緊張的嚥了口唾沫道:“不是咱們寨子裡的人,是外寨的,剛才聽老五說,他看到白鹿寨的二黃在咱們寨子邊上探頭探腦……。”
孫玉蘭皺著眉道:“秀妹子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嘛,當時是個什麼情景?”
三角眼道:“秀妹子說要在寨子裡逛逛,我就陪著她逛了逛,可是剛才我喝多了酒尿急,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去了一趟,回來就不見了秀妹子。”
孫玉蘭氣得一抖手,然後又問道;“那你怎麼知道是搶親?”
三角眼滿臉的皮肉都擠到了一起,痛苦的道:“秀妹子剛才站的地方,有人扔下兩張整牛皮。”
孫玉蘭沒再問話,而是坐在一旁低頭沉思,雷震雲也有多年的土人生活經驗,知道這是搶親人強下的聘禮,山民們有這個規矩,就算是搶親也不能不下聘,但至於女方同不同意,就不在搶親人的考慮之內了。
孫玉蘭沉思片刻後走到一個小箱跟前,從裡邊拿出一支手槍外加兩個彈夾,別在腰間對三角眼道;“走,帶我去白鹿寨要人。”
三角眼也順手從牆邊拎起口刀,答應著就向外走,雷震雲冷哼,順手拿起自己的各個武器道:“蘭姐,你們領我過去,剩下的事我自己辦,你們不要出面。”
孫玉蘭道;“那怎麼行,你到姐姐這裡來,姐姐連安全都保證不了還算什麼事,我知道兄弟你的本事,但事情沒到最後的關頭……你還是不要動殺心,這裡的山民不懂得什麼是打仗,他們也不是壞人。”
雷震雲呵呵一笑道:“我聽蘭姐的安排,實在不行了再動手。”
寨子裡發生搶親的事很快就被大家知道了,山民們自古已來就有搶親的習俗,這也是因為地荒人少,避免近親繁衍的手段之一,所以在山民們眼裡問題不算太大,如果被搶的苦主家裡比較認可搶親的一方,就不去尋找的只在家裡等著三天後新夫妻兩人回門。
但要是不同意,就要馬上領著大家去對方的寨子裡要人,並把聘禮給對方帶回去,對方山寨通常都不會硬扣著人不給,但只是通常,也有很多時候不是這樣,那樣就是一場惡鬥的開始,山民之間的世代仇殺基本上也是因此而起。
但今天的事情卻特殊,因為林秀並不是孫玉蘭山寨裡的人,而是山寨裡的客人,如果寨中客人被搶,對於這個寨子來說就是一種極大的恥辱,如果能把人討還,對方再賠禮道歉還則罷了,如果對方有一點不敬的行為,那兩寨的所有人就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面,所以沒過一會,寨中的所有人就都舉著火把拿著刀槍來到孫玉蘭的家門前,跟著三角眼和孫玉蘭向白鹿寨開始出發。
雷震雲是知道這個血訓的,所以他才不想讓孫玉蘭她們參與進來,為了自己的事讓兩寨中人子孫絕滅,無論怎樣都是太說不過去了。
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雷震雲自己都已經阻止不了,只能跟著大夥一起去了,可他現在心裡很是矛盾,真要械鬥開始,自己真的要對那些山民下死手嗎?他們不是該死之人啊。
白鹿寨離他們的山寨有20幾里的山路,搶親的人揹著林秀走得慢一些,所以剛回到寨子不久,雷震雲他們就到了,本來這件事都是先由身兼首領的蠱女神婆出面交涉呢,但他們寨子裡的神婆已經死了,群龍無首的寨中經過一段時間的驗證,把聰明伶俐又見多識廣的孫玉蘭給推到了首領的位置。
孫玉蘭也沒推辭,她是準備要在山中終老的,所以也打算帶著大家好好改變一下生活方式,還印造了課本來教寨裡的孩子識字唸書。
孫玉蘭的舉措很得山民們的心,所以寨中的人都非常尊敬她,但這也只是限於寨內,在野人山的其他村寨裡,因為孫玉蘭根本就不是個蠱女,不會任何蠱術,所以大家都對孫玉蘭很看不起,並且一致認為連她的寨子都軟弱可欺。
所以等孫玉蘭領著人到白鹿寨來要人時,白鹿寨內竟然沒有什麼首領出來接待他們,只出來個傳話的小伢子,讓孫玉蘭她們快走,讓他們只等著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