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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震雲一時語塞,難道價兒要貴了?他旁邊一個金虎寨的山民悄聲對他道;“一把火槍,在山裡就是兩條牛腿的價錢,你這個東西再好,也賣不到三頭牛的價錢啊。”
雷震雲啊了一聲,趕快向遠去的大家招手道:“回來,你們都回來,價錢好商量,都好商量嘛。”
他這一聲喊過後,眾人又都陸續回來了,雷震雲舉起一支三八槍道:“三八大蓋兒一支,帶50發子彈,要的出價,價高者得。”
一個山民問道:“不是三頭牛了?”
雷震雲笑道:“不是了,價錢你們大家出,誰出的價高我賣給誰。”
眾山民面面相覷,過了一會才有一個人喊道:“我出……兩隻雞……蛋。”
雷震雲差點把鼻子氣歪了,他還真敢張嘴啊,倆雞蛋你就想換一支三八大蓋兒?這不是欺負人嘛?
那個人的話音剛落,一個山民就怒喝道;“你這不是欺負人嘛,倆雞蛋夠換什麼的?我,我再加倆雞蛋。”
4只雞蛋,雷震雲看著他倆真想一槍一個的把他倆都幹躺下,為了不生這個閒氣,他索性不理那倆人了,而是舉著槍喊道:“還有誰?還有誰出價?有人出到四個雞蛋了。”說罷仰天又放了一槍。
這一聲槍響之後,對面反而沒人出聲了,雷震雲氣得瞪著眼睛道:“你們這不是欺負人嘛?有用4個雞蛋就來換快槍的嗎?說這話不虧良心?你們那些單打一的破土炮都是兩條牛腿才能換一個,這樣的一支快槍比你們那個破玩意好多少都看不出來嗎?”
那個剛才和他說話的本寨人也在旁喊道:“大家到這裡時,我們金虎寨的人就把事和大家說清楚了,是白鹿寨不按規矩綁了我們寨子的客人,又扣了我們另兩個人,我們被逼得沒辦法才想要用槍換牛的,不然,這四條快槍能輪到你們用?我們自己寨子裡的人就分乾淨了,咱們苗家人做事講究兩不相欠,大夥出價得講良心,再有拿幾個雞蛋過來的,我們就恕不遠送了。”
一個山民看了看他倆,又看了看地上的槍道:“我出4條牛腿的價。”
雷震雲呵呵笑道:“這位老哥,你說……你拿兩條你們的破土炮來換我這一支快槍,我能給您換嘛?你那土炮不但不好用,上一顆子彈還要費上半天的勁,比我這個差了多少?咱們公平交換,我也不和大家抬什麼槓,就一條槍一頭牛,覺得不行您就走,反正還有人要來寨子裡,我這些東西不愁換。”
他的話一說完,周圍當時就一片死寂,一頭牛的價錢啊,那可不是個小价錢,這些人想換還肉疼,想走又捨不得,正盯著槍發愣時,雷震雲又是哈哈一笑道;“諸位兄弟叔伯,我這槍有多少?你們的牛又有多少?如果這槍被別的寨子換走了,你們……就等著挨這槍打吧。”
他的話說完,對面的山民們全都悚然動容,這話對呀,山內各寨的仇殺一直沒停過,但就是因為大家的武器都差不多,所以才一直都互相奈何不得,如果這槍被仇家得去……,想到這裡一個山民道:“換,我換一條,等著啊,我牽牛去。”
有他這一個開頭,立刻就有其他人跟著符和,也紛紛牽著牛過來換槍,眼看著四條槍200發子彈換完,一個50多歲的山民牽著一頭肥牛跑過來滿臉是笑的道:“換,我拿兩條牛換你一支槍,我這牛帶崽兒了,那就是兩條,你說你合適不合適。”
雷震雲身邊那個本寨山民一把推開他道:“我說皮老緊,你這個是公牛,公牛揣什麼崽子?”
皮老緊趕忙賠笑道:“哎呀哎呀,我牽錯了,我牽錯了,我還有一條牛呢,那個是母的,那個是母的。”
本寨山民不耐煩的道:“你別提你拿條母牛了,那都多少歲的口了?比我歲數都大,拉不了犁下不了犢,吃肉都嚼不動,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皮老緊不好意思的笑道;“你咋能這樣說呢,20多歲的口不是正當年嘛,正是能幹活的時候,要不……你少給我點炮子也行。”
那個本寨兄弟一邊推著皮老緊一邊道;“走,走,少在這裡耽誤我們時間。”
就在他倆說話的時候,四支步槍200發子彈都換出去了,雷震雲眼前著大家要走,就趕忙道:“還有呢,還有呢,你們找地方等我幾天,我還能拿來10幾20支呢。”
眾人一聽這話全都站住了腳步,雷震雲把四條牛的韁繩往那個本寨兄弟手裡一塞,又拿出支左輪手槍塞到他手裡道:“這個送你了,我走的時候你幫我照管好這些牛啊,可別讓它們死了,我過幾天就回來,別讓牛死了啊,別讓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