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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母緩緩地轉過臉,一雙陰冷的眼睛,卻瞪著莫舒謹,滿是警告。
莫舒謹心裡有愧,這些年仗著沈晨的寵愛。
缺少與這位的親暱。
“媽媽,不管怎說,我也是和阿晨經歷過十幾年的風風雨雨,怎能說分手就分手呢?離婚?就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了。”
沈母一臉倨傲,緩緩道:“你對我兒子的氣憤,憑什麼要撒在我這裡?這就是你希望我幫你的態度?”
“不是的,媽媽,對不起……”
沈母冷冷笑了笑,對兒子說要離婚,一直表現出平平淡淡,沒有一絲表情,這會兒看到莫舒謹跪在面前,還能跟她犟,就忍不住的陰冷笑著。
“你愛我兒子,我無話可說。”
“媽媽,過去我對您和今天一樣的尊敬,求您看在我陪在阿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幫我勸勸他好嘛?”
“你就是這樣一個自以為是的女人!”沈母腰板挺直,“仗著我兒子對你的寵愛有恃無恐!你說要嫁,就不管不顧啊,就嫁給了他!怎樣?你嫁給他幸福過嗎?”
這番話,猶如一根最鋒利的針紮在她心口。
莫舒謹不禁再度熱淚盈眶。
“媽媽……無論如何,求求您了。”
但凡她還有別的辦法,就不會跪在婆婆面前祈求她。
“我不會幫你什麼的,就像三年前你沒有聽我的話一樣!只是,我就算有心想幫你,我這心啊就痛!”沈母一手捂在胸口,做出難受狀,“知道我為什麼難受?”
莫舒謹含著淚,“媽媽……”
“你嫁給我兒子三年,連一男半女都不曾為他生養過,你叫我幫你?你又是哪裡來的底氣求我?”
莫舒謹咬著唇,眼淚掩蓋了她的一雙明眸。
有些苦澀,到死,她都不願意說的。
沈晨丟擲了離婚這個炸彈之後,自己倒是走的乾淨。
留下家裡的兩個女人,還要再來一遍失去之痛。
良久,沈母才收起冷冽的氣息,對面前的人發出通牒:“你起來!回我兒子給你買的大房子去吧!”
聽著這番話,莫舒謹感覺好生諷刺。
不就是當初結婚時,沒有經過她的允准?
這就急著攆她走。
好一陣兒,莫舒謹才平復了一下悲傷情緒。
她拉住沈母的手,眼含祈求,“那麼,媽媽您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沈晨會突然跟我離婚?您告訴我,是我的錯,我一定改。”
沈母憤然甩開她的手。
“你走吧!今後,沈家大門不歡迎你!”
老太天表現出剛硬的一面。
“可是媽媽,這種事換做是你,難道都不問爸爸是為什麼要跟你離婚嗎?這世上哪一件事的發生,沒有原因呢?!總是有原因的啊。”
“混賬!你居然、居然詛咒我離婚?”
一向倨傲的女人憤然而起,盛怒中大聲吼道:“你給我滾出沈家!”
……
莫舒謹跌跌撞撞從沈家大院出來。
天空響起了幾個悶雷。
接著,傾盆大雨從天而降。
電閃雷鳴之下,莫舒謹渾身被雨水淋溼。
一步一步的走下沈家宅子門口的石階,冰涼的雨水將她腦袋打醒,她終於清楚地感覺到,那個鍾愛了半生的男人,是永遠不會再回頭了。
她回到車裡,也不管全身溼噠噠的,拿起手機,顫抖著雙手給沈晨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