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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德兄,你怎麼能把這件事情告訴柳淳啊!”
練子寧忍不住埋怨道。
此刻聚集在太孫身邊的文臣,也分成了幾部分,似乎抱成小團伙,是文臣最喜歡的事情。其中包括六元黃觀,他因為跟柳淳走得太近,並不是傳統文臣待見,但由於六元祥瑞的身份,還是有幾個狐朋狗友。
比黃觀強一點的就是黃子澄。
這位也被柳淳坑過,但是他在蘇州任上,還算有些政績,加之早年追隨朱標,資格很老,因此也聚集了一夥人,包括景清、暴昭等人。
至於第三夥人,那就厲害了,是以齊泰齊師傅為主,包括工部侍郎練子寧,禮科都給事中鐵炫,甚至還有禮部左侍郎陳迪。
他們這幾位很明顯,都是清貴出身,在朝中有些權力,但是又沒有獨掌一面,屬於那種雄心勃勃,想要往上衝的那一類。
自從齊泰被柳淳叫去修皇明祖訓,這幾個人就時常湊在一起,商量對策。
齊泰悶聲道:“我把鬱新的事情透給柳淳,一來是讓他減少對我的猜忌,畢竟柳淳大權在握,跟他明著鬥,太過危險了。”
“那你就把鬱尚書給賣了?”鐵炫脾氣耿直,說話很不客氣。
齊泰好面子,哪裡聽得下去,“你說的是什麼話?我一心為了殿下謀劃,幾時想過自己,你,你簡直丟了讀書人的臉!”
鐵炫一聽,真是好笑啊,你齊泰出賣隊友,怎麼能倒打一耙?
眼瞧著這兩人要吵起來,陳迪忙阻攔道:“你們不要吵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們先想想,柳淳會怎麼出手!”
齊泰哼了一聲,“鬱尚書經驗豐富,今年糧稅有望達到近八成,是歷年最高的,就憑這一點,陛下就不會怪罪鬱尚書。我把訊息告訴柳淳,也不過是想讓他們鬥一場罷了!不管結果如何,對我們都是好處。有些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此刻不抓住時機,在等下去就完了!”
鐵炫越聽越生氣,“齊泰,你不要含沙射影,有本事就直說!”
“直說就直說,柳淳的門人弟子正在四處變法,假以時日,他們會紛紛還朝,佔據要衝。我們不趁著這時候,搶佔一些關鍵的位置,以後太孫登基,我們將如何輔佐太孫?”
此言一出,倒是讓鐵炫語塞了。
包括練子寧和陳迪都陷入了思索。
是啊,他們現在還是副手,或者中下層的官吏,如果不能搶在柳淳弟子回朝之前爬上去,就很可能跟這幫人競爭。
“你們想想柳淳手握錦衣衛,吏部尚書趙勉又是他的人,到時候錦衣衛弄出點動靜,吏部就能順勢把你們都壓下去,給柳淳的弟子鋪路,你們難道就沒有看出這一步嗎?”
練子寧深吸口氣,“唉,名德兄,你慮得是。不只是吏部,還有都察院,那個楊靖也不是好東西,他坐鎮都院,壓制科道,想發動言官,去對付柳淳,都做不到了。”
“所以我們才不得不借力打力!”齊泰微笑著說道:“鬱新操守過人,為官清廉,以他的本事,至少能跟柳淳周旋一些日子。最好他們鬥得兩敗俱傷,我們的機會就來了。即便鬱新被柳淳幹掉,他能為太孫登基掌權鋪路,也足以含笑九泉了。”
齊泰笑呵呵說著,在座的幾位,突然有種汗毛倒豎的感覺……這個姓齊的,是不是太無情了?
就在齊泰他們商量的同時,柳淳這邊,也在商議對策。
與會的人不多,僅有三個,一個是唐韻,一個是吳華,再有就是柳淳了。
“大人,卑職以為你的推論是完全正確的。”唐韻先開口道:“我可以很明白跟大人說,這戶部的太倉,裡面的弊端,絕對不小!如果真的把歷年的賬目掀出來,戶部的官都要砍腦袋。”
吳華沉吟道:“唐大人,有這麼嚴重嗎?我記得當初郭桓案的時候,就殺了許多人。近些年,錦衣衛一直盯著戶部,他們還能在錦衣衛的眼皮子底下弄出動靜來?”
“哈哈哈!”唐韻朗聲大笑,“老吳啊,你們能盯著什麼?無非是糧食多少罷了!我問你,新糧跟陳糧能一樣嗎?每年太倉上報蟲食鼠咬的糧食,真的有那麼多嗎?還有,各地糧食的成色不一樣,怎麼評定,如何分類,你清楚嗎?再有,軍糧之中,有給人吃的,也有喂牲口的,知道不,牲口吃的按理說,是要比人好的!可牲口不會說話啊!喂什麼吃什麼,沒法鳴冤告狀……老吳,你去軍營瞧瞧,這十年來,江南的戰馬,是不是越來越差了?”
唐韻的這一連串話,讓吳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