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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也懶得跟老爹廢話,他只是悶聲道:“父皇聖訓,兒臣謹記,只是兒臣不知道,若是日後,兒臣該對子孫說什麼!”
是啊,朱瞻基都要當個垃圾桶了,難道還能更卑微嗎?
朱高熾撓了撓頭,翻著白眼,“內個……說不說都一樣了,隨便吧!”
大胖子說完,就拍拍屁股,直奔後宮去了,他該打點行囊,準備出發了……真想瞧瞧,師父在那邊弄出了什麼結果,可千萬別是一顆毒果啊!
老爹走了許久,朱瞻基想破腦袋,才突然明白過來,莫非說,從自己之後,大明的皇帝就成了擺設?
想折騰也沒有能力了?
這怎麼行?
乾綱獨斷,口含天憲呢?
咱老朱家可不能認輸!
朱瞻基咬著牙齒,一定要跟命運鬥一場!
……
這貨醞釀鬥志,可是在另一邊,內閣卻在召開會議,他們討論的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內閣擴充的問題。
在諸多官吏當中,新任翰林學士于謙顯得格外惹眼。
這位柳太師的嫡傳弟子,並沒有像許多人想得那樣,低調謙和,老老實實養望,相反,他處處咄咄逼人。
在最近幾年,他處置掉的貪官,就不下數百人,另外連帶著處理的小吏,就更多不勝數。因此于謙還得到了個綽號“官屠”。
許是被殺怕了,大傢伙想個辦法,把這小子送到了翰林院。
翰林學士地位尊崇,是名副其實的儲相,可偏偏又不管具體事情,正好安頓于謙,讓他消停幾年。
為此他們還把史館丟給了于謙,讓他負責修元史。
可是誰也沒有料到,于謙接手沒兩年,元史竟然修好了。不但元史修好了,于謙還修訂了一套蒙古史。
誰都知道,修史是為了以史為鑑,面向未來……于謙藉著修史的機會,把自己的想法,準確說是承襲柳淳的許多觀點,都融入其中。
他以北宋的衰敗破題,闡發了自從安史之亂以後,整個漢家民心士氣衰敗的現實,朝廷無力控制藩鎮割據,反過來就要以文御武,壓抑武力的結果,就是面對外敵,毫無還手之力。
不但北宋如此,滅亡北宋的金國在承襲這套東西之後,也陷入了更嚴重的內鬥。
這種情況在蒙古國的身上,表現最明顯。
最初的蒙古大軍所向睥睨,橫掃天下,版圖之盛,冠絕歷代……可定鼎中原之後,蒙古權貴迅速衰敗。
他們不但腐敗,而且內鬥嚴重,幾個汗國,彼此攻伐,黃金家族,分崩離析。龐大的帝國,碎成了無數片……
于謙認為,說到底,這是國家的上層集團,出現了病症。貪圖安逸,不思進取,自私自利,只顧著自己的利益。
在心目中,天下國家的順序,變成了家國天下,即先滿足於自己,家人,親朋,鄉黨……國家和天下都扔在了後面。
歷朝歷代,都有這個問題,比如魏晉的門閥,比如關隴集團,比如理學士人……而這種疾病又是如此頑固可怕。
要想解決,只有內外兼修。
對內,要整頓整個官僚集團,清除垃圾,始終保持心懷天下,保持關心民生……對外呢?要有參考,要有競爭,要有交流,不斷印證,修補缺陷。
很顯然,柳淳選擇就藩美洲,太上皇退居海外,就是希望發展海外,做出一個有參考價值的樣本出來。
藉著修史,于謙把自己的看法,和盤托出。
更關鍵是對內他主張擴充內閣成員,打破翰林詞臣對內閣的壟斷。
楊廷和、楊溥、楊榮、胡廣、金幼孜,們都太老了,學識也太單一了,們的經歷不夠,魄力不足,主導大明江山,已經十分困難。
必須引入新的力量!
真不愧是柳淳的徒弟,跟他師父一樣,過河就拆橋,從來不客氣。
當我們真的怕嗎?
小崽子,師父走了這麼多年,沒人能庇護,敢惹我們,死定了!
一個小小的翰林學士,也敢跟我們叫板,真是欺天了!
就在這幾位大學士,想要信心滿滿,虐殺菜鳥的時候,有幾個人打破了他們的幻想……朱勇,張懋,馮秀,三個小軍頭,氣勢洶洶趕來。
朱勇就不用說了,征戰幾十年,那可是新一代將領的頭一號。
張懋差點意思,他是張輔的兒子,本來可以承襲爵位,做個舒舒服服的二代公子哥,但是這小子不甘心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