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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竭盡全地上去跟林邊寒搏鬥,她一招一式皆使盡全力,渾然不知疼痛般把林邊寒逼退至石牆邊上。
她的拳頭時而被他避開,砸在牆上,力道之大,竟生生砸出一個窟窿來,再把自己的五指骨節砸得血肉模糊,但顧岑還在不知死活地與他決一死戰。
彷彿並不只是為了洩憤,而是真的要跟林邊寒打出個你死我活。
顧岑一直在進攻,而林邊寒大多時候處於防守,只有在顧岑威脅到他致命處時,才會把顧岑摔開。但顧岑就像那飛蛾撲火,不知火會撲死她。
打到最後,顧岑再一次將他鎖喉,沾著血的雙手死死掐住他頸脖,自己卻汗津津地趴在他頸窩處,嘴唇有意識地貼著他頸窩翕動咬合,低喘不已。
冷汗從她細碎散開的額前鬢髮淌下,霜雪抖落在她眼睫上,簌簌沉重,幾近沒有力氣抬起眼皮。
“顧岑,發洩夠了嗎?”林邊寒抵住她微微起伏的腰線,平靜問道。
顧岑陰鬱地發出嘶啞的嗓音,“沒有。”
“比這更過分的你都答應了,孤現在只是讓你給姜離宋放一點血。”林邊寒手指從她後頸衣領伸進去,把她在搏鬥中裂開的封貼重新貼好,一邊緩緩淡淡地說話,似乎不甚明白顧岑這樣無理取鬧的意義。
顧岑生氣又壓抑地咬著他頸脖,須臾,猛地推開他,但下一刻轉身過去,卻對眼前怔住了——
有中毒者從四面八方的巷子湧來,那些人已瀕臨屍變,面目皆變得恐怖噁心,在黑沉沉的深夜裡,他們那樣準確地循著香甜乾淨的鮮血味道尋來。
但就在顧岑發怔的時候,挨著她背後的男人沉聲道:“武器撿起來。”
顧岑眼睫微頓,把行裝和弩槍箭撿起來,她神色冷厲地把一支支箭插進鐵槍膛裡,數箭齊發射倒逼湧上來的那些中毒者。
而向來手不沾冷兵器的太子殿下,有些厭惡寒冷地掃了一眼那些湧上來的中毒者,這回不得不上前撿起兩支斷箭,每一下都是快狠準往中毒者要害處捅。顧岑側頭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提醒他說,“微臣身上有劍!”
林邊寒一邊用斷箭刺穿撲上來的中毒者,一邊冷嗤道:“孤看不上。”
顧岑抿緊了嘴角,射殺時的神情更加陰鬱了。
但他們殺了好半天,還是不停地有中毒者從別處湧過來。這在告訴他們,潛藏在城裡的中毒者,遠遠比想象中要多得多。
“這就是你跟林莫清繳了一天的成果?”
顧岑咬緊牙關悶不作聲的射殺。
但下一刻,林邊寒卻把手裡的兩支斷箭刺向身側湧上來的中毒者,緊跟著一把拉起顧岑的手,踩著矮牆縱躍上屋頂,帶著她疾速飛簷走壁。
幽藍的天邊有白月,寒風蕭瑟,簌簌大雪籠罩著他們的周身,他們身後是重重危險,前方是暗夜下遼闊的一座城俯瞰在他們腳下。
他們前一刻還恨不得打個你死我活,此時此刻卻彷彿在這片星辰繁亂的月下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