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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人認識他？”
顧岑斂起目光，應了一聲，抿了口酒說：“他是御史家的世子。”
“那就難怪了。”
下半場比賽很快開始了，顧岑這回有多看了幾眼賽場，確實如南侯王所言，宋眠滑冰技術挺好的，看似閒庭信步，但總是能借用冰臺的弧度衝在滑道最前邊。
最後結果不出意外的，是太學院那一隊獲得了比賽勝利。
“這孩子不錯。”南侯王再次誇讚道。
顧岑附聲答應。眼看著比賽結束了，她問南侯王還有其他安排沒有，南侯王自然看得出顧岑想走了，便打趣著讓顧岑陪他多喝了幾杯，這才放顧岑回去了。
顧岑從寒寧臺離開時，心情看起來不太好。
她喝了不少酒，眼廓染著淺淺的紅，但神色又有些陰戾，加上她形容冷淡，看著就很不好惹。
顧岑自然是高興不到哪兒去的，畢竟是被人灌了酒，但皇帝的旨意她又不能不遵從。顧岑覺得很煩躁，想著南侯王也是個有毛病的，來寒寧臺玩不找幾個小美人兒陪著，叫上她算幾個意思。
顧岑從馬廄裡牽了馬，原本是打算回三雀居歇息的，但沒想到在半路上碰到了宋眠。
宋眠不知怎麼的，受傷了。
一個人蹲在林道樹蔭下，好像是腳受了傷動不了，他按壓著左腿，一副在等人來接的樣子。
顧岑的馬在他跟前停了下來，用手韁晃了晃，俯視他問道：“你怎麼了？”
宋眠聞聲抬起頭，他看起來疼得厲害，眼睛都沾了水光，看到顧岑，努力扯了一下唇，說話：“被人用冰嬉板拌了一腳，有點扭傷，我等府裡的人來接我。”
“你讓同窗去通報過了？”
“啊。”宋眠搖搖頭，“他們走得比較快，我落在後頭了，不過我回去晚了，府裡總會派人來找我的。”
顧岑看了看他，問道：“能站起來嗎？”
宋眠扶著樹嘗試著站了一下，但站得很勉強，顧岑看到他咬牙切齒忍著痛的表情。
顧岑伸手把手韁給他抓，“上馬。”
宋眠愣了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顧岑的意思，點了頭，伸手抓住顧岑的手韁，藉著她的力量硬撐著上了馬。
“送你回府是嗎？”顧岑問道。
宋眠展開笑容說：“是的，多謝師哥。”
顧岑揮了馬鞭出發。
“師哥今日怎麼有空來冰嬉場？”未等顧岑開口回答，宋眠挨近她後背嗅了嗅，“師哥你是不是喝酒了？”
他稍微湊近一點，顧岑立刻側頭冷冷剜了他一眼警告道：“不許靠那麼近。”
“哦。”宋眠慢慢往後仰了下身體，看著顧岑挺拔清瘦的身背，她的後領露出來一小截，面板泛著很淺的紅。
“師哥你酒量很好嗎？”
“不怎麼樣。”
“酒是不是很好喝啊？我爹管我管得很嚴，我還從沒喝過酒呢。”宋眠不怎麼高興地，又抱怨又好奇地說。
顧岑仍舊話語簡潔：“不怎麼好喝。”
“師哥，你覺得我今日滑得怎麼樣？”
“不怎……”顧岑閉嘴了。
宋眠忍不住笑了出聲，很清亮的笑，“師哥你是喝醉了嗎？”
顧岑不想跟他說話，繃著臉拐出了林道，然後很不湊巧的，和太子殿下的鸞車迎面撞上了。
是真的撞上去的。
顧岑大概真的喝多了，騎著馬一腦熱就往鸞車撞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