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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並沒有銅鏡,但顧岑披上那身紅衣的時候,她仍能夠清清楚楚感覺到自己面上很熱,耳朵也是燙紅的。
她整個人籠罩在這身絢爛惹眼的紅衣裡,衣袂一片殷紅,隱約有刺金的流光瀲灩,栩栩如生的繡紋在眼底燥熱浮動。
顧岑變得極度不自在、不安。
她好像被自己這身紅灼燙到了,全身上下遍處肌膚都泛著淺淺的紅,敏感卻又不自知。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意識過來身上有熟悉的鈴蘭草香細細滲出來。
顧岑僵硬地抬手按了按後頸,她那時並未多想什麼,只當是一時不適應這樣的自己,她還算冷靜理智地從行李裡找到抑香膏,慢慢解下半邊衣衫,側頭,比較困難地抬手撕開後頸的封貼,壓制著不太平穩的呼吸,給自己微微發熱的印體抹上了抑香膏。
印體沾上冰涼涼的抑香膏後,溫度總算漸漸地降了下來。
顧岑把垂落在床邊的紅衣重新披上,她並不知道,她此時此刻的眼角泛著不太正常的紅。
顧岑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她要穿著這一身紅衣,去見太子殿下,並且還會被船上的其他人看到。
她甚至不知道,太子殿下是不是故意要她在所有人的面前難堪、羞恥,但她最後還是選擇走出了這扇門。
樓臺上只擺了幾張坐榻,坐在那兒的人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顧岑過去的時候,林邊寒在跟旁人聊著,被蘇成俯身提醒了一句,林邊寒也只是毫不在意地喝了口酒道:“過來就過來了,我聽得見。”
話是這樣說,但還是稍微給點面子淡淡地瞥了一眼從臺階上來的人。
之前姜離宋跟他說起過,顧岑在她生辰那日,特意披著一襲紅衣去寒梅林等他。姜離宋說,那身紅衣很漂亮,顧岑這樣清冷禁慾的人,他想象不出來顧岑穿紅衣的樣子。
當時林邊寒只是不溫不淡地嗤笑了一聲,外人只知顧岑清風傲骨,但他見過顧岑的很多面。
顧岑狼狽的模樣,顧岑發情的模樣,顧岑被他說紅了眼的模樣,他都見過,但這些別人都不知道。
他也沒覺得顧岑有多好看,相反的,這幾年裡,皇帝往他身邊送來的美人不計其數,儘管他一個也沒留下來,但每一個送到東宮的美人兒,大都比顧岑好看,或嫵媚或清純,也比顧岑會討人歡心。而顧岑呢?她做什麼都循規蹈矩,太過死板,有時候犯錯了事,也只會讓他責罰,而不是想方設法讓他不生氣。
所以他也並不覺得顧岑換身紅衣能好看到哪兒去,他昨日之所以拉著顧岑去衣坊,也就只是突發奇想想要看顧岑穿一下,但顧岑不識情趣,他也就沒了那份心思。
而此時此刻,那個被他認為不識情趣的顧大人,偷偷買下了他隨手給她挑選的一身紅衣,穿了過來。
林邊寒看著顧岑朝他走來,他忽然覺得,姜離宋說得挺對,顧岑穿紅衣的樣子,和平時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