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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岑沒看她,只是盯著桌上的糕點輕聲問道:“這些都是他送給秦寶的嗎?”
秦寶實誠地點頭,“嗯。”
顧岑周身以外是泠泠白雪,明明風也很輕,但顧岑挺立在亭臺前,身背繃得筆直,卻有一種被刺骨尖銳的寒意攝入脊背的錯覺。
顧岑用了很大力氣才使得自己緩緩地長出一口氣,她攥緊拳頭,微微用著力,片刻又將手背抵在冰冷的石桌邊沿,語調很輕很淡地開口問道:“寶寶喜歡他?”
秦寶仍然尚未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小傢伙口直心快,幾乎是什麼也沒多想,雙眸水霧霧地發亮,望著顧岑回答:“寶寶喜歡……”
顧岑輕輕吸了吸氣,眼眶被一股熱意壓迫著,驅使她整個身軀血液都在極度賁張,但饒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顧岑仍然是要努力遏制住自己保持冷靜,她儘量平穩著聲音說:“那你去找他,你不要跟顧岑在一起了。”
秦寶聽到這句話,呆了一瞬,眼淚珠子盈盈地掛在眼眶,就快要墜落,鼻尖也微微抖顫著,越來越紅。
但下一刻,顧岑把桌上那些點心全給摜落在地,紅著眼眶大聲道,“你愣在那幹什麼,既然你這麼喜歡他!現在就去找他!不要再跟著我了!”
秦寶被嚇白了一張小臉,眼珠子呆呆地轉了一圈,小嘴委屈得用力扁起來,咬得翻白的嘴唇抖顫,突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眼淚噼裡啪啦不停地滾咽而下,眼睛鼻子都讓哭紅了。
秦寶一邊哭嚎一邊哆哆嗦嗦著伸出兩隻小手,仰著哭得滿臉淚花的小臉,嗚嗚咽咽地要顧岑抱抱。
但顧岑一臉冷漠地站在原地,別說伸手抱她了,碰都不肯碰她一下。
秦寶伸著小手哭了好半天,顧岑都無動於衷,秦寶委屈得快要受不了了,越哭越大聲,小嘴裡嗚咽不清地哭喊著顧岑,但顧岑就是不理她。
終於,顧岑漠然地偏開了頭,看向了別處。
秦寶見顧岑看都不看寶寶了,更是急壞了,秦寶一邊哭一邊用力揪扯著顧岑的衣角,仰著頭,眼睛都快要哭腫了,卻仍是要顧岑抱。
但是緊接著,顧岑冷著臉推掉她揪扯不放的小手,終於轉頭回來,盯著小傢伙滿臉淚水的小臉看了一會,輕聲問道:“他隨便哄一鬨你,你就可以喜歡他了是嗎?”
秦寶哭得雙眼溼漉漉的,快要岔了氣,帶著哭腔抽抽咽咽,“不喜歡……寶寶……不喜歡了……寶寶不要……嗚嗚嗚……”小傢伙越說越發害怕不安,終於是抑制不住地放聲哭嚎,“寶寶不要他……討厭他……寶寶討厭他……”
秦寶抽噎不已地撲過去抱緊了顧岑的衣袖,淚水浸溼了她冰涼的袖子,但小傢伙仍然用力抱緊了,生怕再被顧岑給推開……
“秦寶,放手。”顧岑忍著通紅的眼眶道。
“不……不……寶寶不……”秦寶是真的嚇壞了,生怕顧岑就這麼不要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