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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渝盯著他,一雙黑沉的瞳眸逐漸糅雜進陰鬱鬱的暗光,一點點地流失,灰暗交錯,彷彿是徒長了渾厚羽翼的雄鷹,卻沒了飛行的動力。
也許穆銀雪的本意只是想勸他不要動不該動的心思,但阮渝卻從穆銀雪的這番話聽出了言外之意,那就是,在穆銀雪的心裡,那位顧大人遠比他好得多……
儘管阮渝自己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過去低賤的身世擺在那,不管拿什麼作比較都比不上人家的。
可當這些話從穆銀雪的口中說出來,彷彿是在清清晰晰地抨擊著阮渝自不量力地奢求。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終於輕輕地動了動嘴唇,開口說:“我知道了。”
穆銀雪看得出來阮渝很失落,他看著阮渝這樣,心裡也頗不是滋味,他不由伸手輕輕摸了一下阮渝的頭,“阮渝,我們就只做好兄弟,不也挺好的嗎?”
阮渝表情不明,但還是聽話地點了下頭。
“好了,哥帶你去別處逛逛,好歹是個除夕夜,別為了點不必要的問題傷了咱哥倆的感情。”
穆銀雪說著,伸手勾住了阮渝的肩背,就這麼拽著他到街市去了。
而接下來,阮渝也全程並未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基本上都是穆銀雪說什麼,他就怎麼聽。
穆銀雪帶他去遊了舟,放了煙火,最後還帶著他加入了一場蹴鞠比賽。
阮渝作為一個軍中少將軍,最後自然是不負所望帶他贏了這場比賽。
事後那幫少年高興得很,十分熱情地請穆銀雪和阮渝留下來參加這場小慶功宴,阮渝一下子沒注意,被灌了好幾杯酒。
但穆銀雪並不知道阮渝酒量怎麼回事,畢竟在此之前他並沒見阮渝喝過酒。
倒是他自己,好久沒這麼活動骨節放鬆自己了,明明是大冷天的,卻愣是在這場篢火蹴球中打得熱血沸騰的,跟那些人天南地北的笑談。
年輕人的世界其實也很簡單,熱血衝動,一場比賽就能拉近關係。
不過穆銀雪是跟這幫人喝到最後才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麼……
阮渝跑哪去了?
穆銀雪眯起雙眼,眸裡染著幾分醉意,四下打量,環顧……最後目光慢慢悠悠地落在了身後的那張酒桌上。
阮渝被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少年勾著肩,那人不知道在跟阮渝說什麼,越笑越得勁,居然說著說著還伏在阮渝耳朵邊上……
兩人並不知在悄悄說著什麼,穆銀雪看著阮渝的身背,阮渝對此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就只是坐在背對著他的桌前,任由著那傢伙摟著他肩膊挨近他講話。
穆銀雪只看了兩眼,就莫名窩了火。
他擰起眉,放下手裡的酒杯,跟身旁的人說了一聲,便從酒桌人群走出來,目標很明確地朝阮渝的方向走了過去……
穆銀雪面色沉沉的,走到阮渝的座位身後,拍了一下他後背。
率先反應過來的反倒是他身邊的那個少年,他笑著晃了一下阮渝脖子,“阮渝,你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