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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的手不知不覺已與自己十指相扣。
顧岑眼睫很輕很快地顫了一下,在那樣的瞬息間,她好像並無法準確地描述此時此刻的那種熟悉的感覺。
或者說,是極度抵抗,極度不願意去回想那種感覺。
她試著掙脫,但沒掙開,實在是忍不住皺緊了眉眼,隱忍過後抬起頭,看到林邊寒也正在盯著自己看,顧岑感覺自己心跳的有些不規律的難受,她張了張口,有些艱難地輕聲吐字:“你幹什麼啊。”
她以為林邊寒總會適可而止,但事實上,林邊寒非但沒有放手,反而抓著她的手慢慢地加重了力道,就連他的呼吸也跟著變得有些沉重,他讓她被迫與自己十指緊扣,低頭盯著她說:“對不起岑兒,我……太久沒這樣牽你的手了,有些忍不住。”
他說著對不起,卻仍然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半點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顧岑蹙著眉沒有說話,她模樣清清冷冷的,眼角有些半弧形低垂,她明明是很冷地盯著前方,卻並沒有凝聚半點兒焦距,甚至於,她也沒有動。
只是任憑他的手將她的手握著,那樣地用力,又那樣的珍攝。
林邊寒能夠感覺得到顧岑的態度轉變,他慢慢地垂下眸,凝視著她,並沒有馬上說話,但眼神裡是那樣地堅定。
堅定得沒有摻雜任何雜質。
要把全部的心意認認真真攤開在她面前,要她看得明白。
於是,林邊寒握著她有些冰涼的手兒,放在他的心臟位置。
顧岑一瞬間擰起眉,收回目光,有些陰冷地瞥他一眼,但他的手很用力很用力,要她的手心熨帖他的心口,感受他滾燙而有力的心跳聲。
他對著顧岑陰晴不定的眼神,淡淡開口道:“我不用你猜,也不用你忌憚,顧岑,我是怎麼想的,你聽得明白,對嗎?”
他要顧岑聽他的心跳聲,然後篤定地盯著她說。
說那就是他的心思。
顧岑張了張口,卻不大說得出話來。
她心情陰戾,一時之間也沒有特別想要表達的,她甚至不明白林邊寒在這個節骨眼上跟她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於是,她只是沉默且冷漠地對待他此時此刻眼裡的熾熱。
“岑兒,過去我做了很多不可為之的事情,請你見諒。我知道你心裡怨恨我,但是不好意思啊,我還是做不到把你放開,我想跟你還有寶寶在一塊兒,我很想。請你原諒我往後餘生的糾纏不休。”
也是在這不知不覺之中,淅淅瀝瀝的煙雨墜下來,滴答滴答的,蒙了一層很溼的霧氣。
一年有四季好景,顧岑兜兜轉轉看了幾年異鄉的陽春白雪,最後停在江州的這場朦朧煙雨底下,聽他說了一場夢裡話。
她抬頭,想迎上這場風雨,但林邊寒伸臂用衣衫擋住了她頭頂,為她遮蔽風雨。
顧岑仰頭盯著他,眼眶越來越紅,嘴唇也死死地咬住,泛出一塊森冷的白。
周身雨聲嘩啦嘩啦,像是輕躍的鼓聲敲擊著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