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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喘著氣抵在門板前,緊緊地閉了閉眼睛,眼淚很不爭氣地往下掉。她捂住嘴巴,不肯讓自己哭出聲來,但脆弱細微的嗚咽聲還是傳了出來。
但是顧瑾風只在她門外靜靜地站了會兒,便走開了。
月色泠泠,幾近沒有光透落下來。
彼時房內,林邊想沐浴過後,換上了顧瑾風給她準備的新衣裳,穿上以後,林邊想呆呆地看著鏡子跟前的自己,兩行眼淚默默地流下來。
這身衣裳的尺寸,和她恰到好處的貼合。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公主,得知了自己的臣子對她有不敬的心思,肆意地踐踏、嘲笑、利用臣子對她的這份感情。
很久很久以後,公主變成了流犯,臣子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臣子,但心早已死。
被她活生生踩死的心。
剩下的,只剩下了冷冰冰的、毫無溫度的職責所在。
第二日一早,林邊想早早地起來,把自己拾掇乾淨,抱著包裹,拘束地站在門內等著。
她不敢出去,也不敢喊人。
約莫站了有半個時辰左右,門外總算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幾乎是在腳步聲一停下,林邊想便迫不及待開啟了房門。
顧瑾風剛要伸手敲門,門猝不及防地開了。
他微怔,沉默地看著站在門內的人,定了定睛。
林邊想接收到顧瑾風的眼神後,方才意識過來自己有些過於急切了,她眨了眨眼睛,有些眼神躲閃地扭開頭,張了張口,掩耳盜鈴般地為自己解釋,“我……正好要出去。”
說完以後林邊想自己臉上一紅,顯然是意識過來自己這謊扯得有些離譜了,明明昨日過來的時候她還怯怕到連個府裡的人都不敢直面,這會兒卻說自己一個人要出去,這不是明擺著在跟他撒謊嗎?
但顧瑾風似乎並不在意她是不是要出去,只是平靜地問了一句,“東西收拾好了?”
“好了……”林邊想幹巴巴地應道,手指緊張地抓扯著包裹,仍然有些不安。
好在顧瑾風並沒有打算要追究,他似乎也趕時間,把她叫起來後,便帶著林邊想過去庭堂用了早膳。
吃完以後,又命人準備好馬車,讓林邊想坐上馬車出發了。
但一直到上了馬車以後,林邊想才意識過來,顧瑾風坐的是另一輛馬車……
他只是把她單獨安排了一輛馬車……
林邊想掀開車窗的簾子,幾度想要張望出去,想要出聲問顧瑾風話,卻又不敢……很怕,實在是很怕。
怕顧瑾風的回答會讓她羞愧到無地自容。
原來,顧瑾風早已嫌棄厭惡她到不願意與她同乘一輛馬車的地步……
這樣看來,想必……昨日顧瑾風迫不得已把她從弗北帶回來的一路上,一定隱忍得很難受吧。
不過想想也是,跟她一個流犯坐一輛馬車,的確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並且,顧瑾風身為受皇帝陛下所器重的朝廷命官,又怎麼可能跟一個流犯坐一輛馬車,被別人知道了,可不得讓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