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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外邊的雪變小了,顧岑推開屋門出去,正好看到馮老爺爺背了竹簍鏟子準備上山去,顧岑摩拳擦掌地過去了,忍不住問道:“馮爺爺,您現在就要上山嗎?”
馮老爺爺點點頭,看顧岑穿得單薄,說了她一句:“你這孩子,怎麼也不怕凍著?”
“沒事,爺爺您等我一會啊,我去拿點東西跟您一塊上山!”
顧岑說著又跑回屋裡,三下兩下披上老婆婆給她準備的厚氅,又窸窸窣窣把她的弓箭找出來,然後回到床前,長腿往前一傾,半跪在床榻上,趴過去親了一下林邊寒下巴,有一團熱氣跑出來,她嗓子聽起來有些輕快:“太子殿下,想不想吃羊?我去打獵!”
“去哪打獵?”林邊寒一聽她要離開自己,把她兩隻手扒拉住,很嚴謹地看住她。
“山上啊,馮爺爺帶我去呢你放心吧!”顧岑說著迅速把手抽出來,又親親他的嘴唇,“乖啊,等我回來!”
顧岑說完不給林邊寒再抓住她的機會,起身就跑了。
出去以後,老婆婆拿了兩個裝著熱水的水囊分別給她跟馮老爺爺遞了一個,叫他們早點回來。
“婆婆,今晚吃烤羊腿吧!我去逮只小羊回來!”
老婆婆哭笑不得:“這麼冷的天,山上哪有羊啊,你別聽你馮爺爺胡說八道了。”
馮老爺爺十分不服氣地嗆回去,“怎麼沒有了,我昨個兒上山的時候就看到有羊了。”
老婆婆瞪了他一眼,“你趕緊給我滾吧!”
馮老爺爺哼了一聲,說滾就滾,滾的同時不忘拉上顧岑一塊滾出去了。
馮老爺爺說這關乎他回去會不會被老伴兒嘲諷的顏面問題,他讓顧岑務必給他逮一隻活物回去。
於是,顧岑也不敢怠慢了,上山以後,顧岑問了馮老爺爺昨日在哪看到的小羊,便朝著那個方位去了。
身後的馮老爺爺喊她小心,顧岑只是晃了晃手裡的弓箭,表示自己有分寸。
這條山路其實還不算難走,就是堆砌了石子階的小路被積雪覆蓋,以至於路走起來很滑,顧岑得一路攀著樹枝走才行。
進了山林裡,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霧凇樹,寒風一刮,冰花從銀白的枝椏晃落下來,啪嗒啪嗒又在地面上形成溼冷的積雪。
顧岑撿了根樹掛乾枝,往微陷的雪地劃了幾下,扒拉出黑色的小點點,是有羊剛從這路過的痕跡。
小羊很聰明的,它知道積雪底下有新鮮的草,因此不惜刨開厚厚的積雪,就為了幾口鮮嫩的草,也正因此,一路沿途留下了蹤跡。
顧岑並沒費什麼勁就找到了那隻小羊的準確方位。
小羊還在樹下低頭用前蹄刨雪,吭哧吭哧地扒拉著積雪下的小草,顧岑趁著小羊啃草的時候,卸下肩背的弓箭,裝箭拉弓,瞄準獵物,一氣呵成的流暢動作,嗖的一箭過去,射中了小羊的後腿,小羊咩叫一聲,拔腿就跑,往山林深處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