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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聽起來是溫文爾雅的話語,卻讓人聽出了不容抗拒。
顧岑倒也不是怕莊主會怎麼樣,主要是眼下她跟林邊寒在馬背上糾纏不清看著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因此她忍不住推搡他的手臂,“你撒手。”
然而她這樣的舉動,落在林邊寒眼裡,卻讓林邊寒認為顧岑是在服從那個人的命令。
顧岑本應該是誰的話都不肯聽,只順從他一人的,但現在顧岑卻在聽從另一個人,並且為此要推開他。
也因此,林邊寒非但沒有鬆手,還收緊了力道,溫熱的手背從她後背腰脊往下按住,他那樣黑沉的雙眸,才被戰場上的腥風血雨染盡,身後灰飛大雪墜落在馬背上,以及彼此周身,他極致黑色的盔袍沾落了雪點,風起時,黑袍又被風鼓起來,快把顧岑的身段埋進去。
他把顧岑牢牢圈住,低頭沉聲問道:“他是你什麼人?”
顧岑只得按住他飄逸的黑袍,免得自己又被藏進去,她很用力地把他的兩隻手一一搬開,沒好氣地說:“關你什麼事?”
說罷,顧岑也沒管林邊寒會是什麼樣的神色反應,便從踩蹬躍了下馬,朝莊主那邊走去。
莊主一直看著顧岑走來,等顧岑來到身邊了,方才淡淡收回目光,開口道:“推我進城吧。”
顧岑倒也沒覺得為難,點了點頭說好。
於是就這麼當著林邊寒的面前,推著莊主走了。
這天的雪漸漸變大,掩蓋了戰場上的硝煙血腥,狂風猛烈呼嘯著,擂鼓般擊打著耳膜,讓人有一種要把耳孔震碎的錯覺。
林邊寒挺拔冷峻地坐在馬背上,慢慢地眯起雙眼,目光淡漠地看著不遠處離他而去的那抹身影,看她和另一個男子從面前離開。
他手裡的劍染了無數鮮血,此刻很平靜地垂下來,似有似無地劃破空氣,彷彿是一頭昏昏欲睡的雄獅,就快要再度睜開那雙嗜血的眼眸。
林邊寒沉下眸,拉緊了手韁追上去。
他在顧岑跟前“籲”了一聲,讓馬慢悠悠步行,他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顧岑說:“這是你自己的馬吧?”
顧岑回身抬頭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有勞太子殿下幫我帶進城了。”
林邊寒冷笑了一聲,躍身下馬,筆挺又冷酷地站在顧岑面前,口氣沉冷地說道:“孤沒有幫人牽馬這種習慣。”
顧岑愣了一愣,覺得林邊寒簡直不可理喻,剛想要開口說什麼,莊主溫暖的手心按住了她的手腕,溫和道:“陳沐,別麻煩別人。”
意思是太子殿下是別人,並沒有熟悉到可以讓她麻煩的地步。
顧岑欲言又止著,本想嗆幾聲的衝動在聽到莊主這句話後,清醒地意識過來什麼,只得緩緩點頭應了一聲好。
她也沒看太子殿下,踩著馬蹬躍上了馬,剛拉住韁繩要跟莊主說一聲城內見,誰知下一刻,馬背晃了一下,林邊寒又上馬了。
顧岑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背後的人,瞪著他問道:“你又幹什麼?”
林邊寒微微勾起唇,慵懶低沉地道:“麻煩岑岑送孤回城。”
他刻意在“麻煩”二字加重了語氣,彷彿是在無形中與莊主的上一句話形成鮮明的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