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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顧岑甦醒過來時,已過了晌午。
但顧岑並不知道時辰已經過去了,她穿戴整齊後,推開窗門,往客棧的樓下街道看了兩眼,靜默片刻,倏地反應過來了什麼,轉身推開門往外走,迎面看到花藺走過來。
花藺對她笑了一下,“你醒了?”
顧岑沉著眸看他:“什麼時辰了?”
花藺本想含糊其詞過去,但一看顧岑的表情有些冷漠,略微頓了一頓,只好實話實說:“晌午了。”
聞言,顧岑猛地攥緊了拳頭,她推開花藺,轉身要離開客棧,但剛走到樓道口沒幾步,就聽到身後的花藺說,“太子已經率軍出發了。”
顧岑一瞬間想到那個人一臉冷酷肅穆地叮囑她命令她一定要來送他出徵,他說他跟他五弟不一樣,他是有牽掛的人……他說她想他回來,他就會努力回來……
明明這些與她無關,但顧岑一想到那個人很有可能在出徵前等過她,期盼過她。儘管他深知她並不是她,但還是忍不住藉著她聊以慰藉。想到這裡,顧岑心裡隱約無端端的為那位太子殿下感到酸澀。
顧岑深吸了一口氣,她站在原地片刻,轉身回去,盯著花藺沉聲道:“我想我沒有無緣無故睡過頭的習慣。”
並且,她還是在一家挨著街市的客棧,一覺睡到了晌午。
“陳沐,我……”
花藺想要向她解釋幾句,但剛開口說了幾個字,隔壁房間的門被開啟,一道聲音緩緩淡淡地傳來:“是我讓花藺給你下藥的。”
顧岑循聲轉過頭,不可置否地看到莊主從隔壁房裡不疾不徐地推著輪椅出來。
顧岑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似乎是沒有想到莊主會出現在這裡的。
她皺起眉,微微側了下頭,沉思片刻,實在沒太想明白,便又重新看向莊主問道:“莊主,你怎麼會……”
“從你決定帶那位宋大人來寒北的時候,我就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莊主聲音乾啞平靜地說著,偏開頭咳了一聲。
顧岑看著他,張了張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問莊主是不是生病了,還是要問莊主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感覺到心裡極度的排斥,她排斥這種無形之中被人掌控著的感覺,這讓她覺得自己被觸碰到了逆鱗,有了逆反的思維。
而莊主彷彿是知道顧岑心裡的疑惑不解,因此緩了一會又接著道:“不讓你跟那位太子殿下接觸,也是我的意思,你不用怪花藺。”
顧岑沉默了很久,嘴唇張了又合,好半晌,只是輕聲地問了一句:“為什麼啊?”
這些天以來,她心裡頭的困惑越來越大,但她一直都不願意去懷疑對她很好的莊主,可是現在莊主告訴她,是他在阻攔著她,他不想讓她靠近那些人,不讓她做那些事。
因為這些都是他的意思。
“我知道你會氣惱,但是陳沐,我不能讓你沾上這些事。除此之外,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攔你。”
顧岑聽到這裡,越發覺得有一股說不上由來的不適湧上心頭,讓她整個心口子悶沉悶沉的。到那時她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嘴唇平平地抿了抿,聲音很輕地開口道:“莊主,我是想說,我首先是個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我分得清是非對錯,我不可以有自己的主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