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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岑若有所思好一會,忽然懶洋洋地歪頭過來,手抵在護欄上,支著下頷,一眨不眨地瞧著花藺看。
花藺被她這樣看著,直覺脊背一涼,鼓作鎮定地瞪住她:“幹什麼這樣看著我?”
“手癢。”
“???”
顧岑活動了活動手指骨節,花藺筆直地往後退了一步,在顧岑開口之前認慫:“我打不過你,放過我吧沐哥。”
開什麼玩笑,京都城的顧大人啊,見著誰都不虛的,這人誰輕易招惹得起。
顧岑聽到花藺後面那句稱呼,不由挑了下眉,“又沒說跟你打,我就是想碰到上次害我受傷的那幫人。”
花藺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她捋清楚:“但是陳沐,我們這回的主要目的是要跟司徒家碰面交易。”
“這並不影響我路上順帶報個仇,花藺,換你被人害得記憶全失試試?我可不受這委屈。”顧岑語氣慵懶地說罷,把藥碗扔還給花藺,自己冷漠地轉了身,邁開長腿走了。
而花藺怔怔地看著顧岑離開的身背,心裡頭一時五味雜陳。
他一邊隱約為莊主擔心,一邊又覺得,現如今的顧岑,和當初昏迷醒來後歇斯底里的絕望模樣是完全不一樣的。
現如今的顧岑,是自由的,沒有被任何條條框框束縛住的自己。
花藺覺得,無論如何,顧岑應該是……更會喜歡她現在這樣的模樣吧。
船在海上行駛到第四日時,海面上寒霜般的霧氣仍然還是鋪天蓋地捲來,這時船已經是臨近了錦州的關卡。
由於花藺這幾日的再三叮囑,說這兩年錦州這幾條水路上經常出事,讓她提前做好防範。
但顧岑沒放心上,照常在船上該吃吃該喝喝,半點也不受影響。
入了夜後,顧岑原本是回客房裡歇息了,但和衣躺下來沒多久,便聽到外頭傳來了一聲巨響,像是船撞上了什麼,但還未等她細想,緊跟著她整個人跟著劇烈搖晃了好一會,險些滾下床。
顧岑堪堪抓住了床欞,咬緊牙關起身,披上衣衫拎起劍往外走去。
“陳沐,我們的船跟另一艘船撞上了!”花藺本是第一時間跑過來查探顧岑的人身安全,看到她人沒事出來了,方才稍稍鬆了口氣,告訴她狀況。
“是海盜嗎?”顧岑挽袖問道。
花藺搖搖頭,又點頭,跟她稍微捋了一下這個複雜的情況:“我方才在柁樓那邊看清楚了,對面是艘商船,是他們被海盜劫持了,這幫商人估計就是看我們這邊人多,所以不惜撞上了我們,想要我們支援呢。陳沐,要不我們繞開這艘船……”
話音未落,顧岑抬眼看他,平平靜靜地說:“為什麼要繞開?我憋了三個月的氣還沒撒呢。”
說罷,顧岑轉身往甲板那邊走去。
“誒!陳沐!”
花藺一看顧岑這麼衝動,想也不想趕緊跟了過去,“沐哥!戴上這個!”
顧岑一邊拉起擱在甲板上的索繩,抽空撇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戴這個?”
花藺卻急得不行,“莊主囑咐的,不能讓外界的人知道我們山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