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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岑攙扶著桌角,她讓自己平復了下呼吸,慢慢地起身,沒看林邊寒,只是沉默地徑自走到自己放行李的榻邊,收拾包袱,無聲而蠻橫地把她的東西往包袱裡塞,破舊的香囊不小心從包袱裡掉了下來,顧岑動作跟著一僵。
顧岑低頭,瞥了一眼掉在榻邊的香囊,伸手,將其拾起來,靜靜地看了看。
她原本答應了林邊寒,要帶回去重新幫他修補,但此時此刻她看著手裡這個殘破不堪的香囊,卻只清清晰晰地感覺到了嘲諷。
顧岑攥緊了手裡的香囊,緩緩地用力。
甚至指尖有些沒由來的發著抖。
可她最終深吸了一口氣,抬起眼,讓自己清醒過來,她伸手推開了窗,想把香囊扔出去,但下一刻,林邊寒上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扔出去。
顧岑抿緊嘴唇跟他掙扎了半天,沒能掙過他,還讓林邊寒趁機把窗關上了。
林邊寒擋在窗前,這才鬆開了她的手,但鬆手的那瞬間,顧岑把手裡的香囊往他臉上狠狠扔過去,她胸口起伏著,怔怔地望著他,眼睛被擠壓得很酸很痛,好像被刀片割著,但就是沒辦法掉淚。
“林邊寒,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騙我?”
顧岑說話的語氣,是那種很難以置信的,是自己被蠱惑著,毫無保留把自己一層層剝開,只為給那個人看,她也很努力把心給他,給得很輕易很草率,因為她沒有想過有一天她要收回來。
可是到頭來,那個人不是不懂愛,他只是無情,只是從始至終就沒把她當成心愛的人,只是從始至終就沒打算把她放到平等的位置去尊重她……
從始至終,她就只是他的人血袋子的替代品。罷了。
所謂的愛而不知,只是顧岑一人的假想。
但她很坦率很坦率的那份喜歡,要怎麼收回來啊。
顧岑鼻翼微微抽動著,她把嘴唇咬得很用力,但饒是如此還是洩露了細微的抽氣聲。
顧岑快要哭了。
林邊寒一隻手握緊了香囊,他眼神不太平靜地盯著顧岑,看著顧岑哽咽,鼻尖微微地發抖,他試圖伸出手,握住顧岑有些不穩的肩膀,他想了好久,才迫使自己放下心裡的倨傲,乾巴巴地對顧岑說出一句實話:“孤怕你知道了,會生氣。”
顧岑看了他須臾,很輕地笑了一聲,喉嚨洇著血般費勁地吞了幾次,像是打碎了牙齒並著鮮血稀釋吞嚥,又在胸腔不停地翻湧,那種惡寒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顧岑不想跟他爭辯什麼,她也並不奢望他能講出什麼尊重人的人話出來。
因此,顧岑什麼也沒說,只是壓抑地緩緩吸了一口氣,用了力推開他的手,然後魯莽地給包袱打了個死結,拎起包袱轉身即走。
林邊寒攔住她,“顧岑,你要去哪裡?”
“鬆手。”顧岑不想跟他吵,但開口的時候,聲音聽起來還是沙啞得厲害。
林邊寒非但不鬆手,還把她的手抓得更緊了,沉聲說道:“船至少還得一天一夜才能靠岸,你去哪裡?”
“我去哪裡都好。”顧岑抬起頭,雙眼通紅地直視他,一字一頓地講:“我去哪裡,都比跟太子殿下待在一起好。”
林邊寒面色微微一變。
“我怕我多待一刻,就會更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