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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混亂的戰鬥中他只是沒注意到,現在一看就明白了敵人的意圖,伴隨他焦急的吼聲,親臣率領的精銳再次開啟城門殺出,但正對城門處結陣的建奴騎兵立刻直衝向前。城牆上密集的羽箭射向這些騎兵,但後者勇往直前的衝鋒還是迅速堵住親臣,雙方騎兵在城門展開血戰。楊信兩柄狼牙棒同樣瘋狂地揮舞著,拼命殺向那些正在挖洞的建奴,但這時候他才真正理解一個人再能打,在這樣的戰場上也很難改變什麼。
兩百多名建奴最精銳計程車兵,死死地纏住了他,無論他打死多少,剩下的依舊死戰不退。
這就是巔峰的建奴。
這些在山林中長大,從小就在嚴寒與飢餓中和野獸為伍的蠻族,早已經把自己也變成了野獸,一旦他們進入搏殺狀態,就成了撲向獵物的餓狼,只知道撕咬殺戮,毫不畏懼死亡。
這才是真正的蠻族。
他和金臺吉眼睜睜看著建奴把一個火藥桶塞進了城牆。
城牆上的葉赫部士兵驚恐地向兩旁倉皇而逃,城牆下的建奴也同樣掉頭倉皇而逃,下一刻烈焰如同火紅色的怪獸般,瞬間撕碎了夯土的城牆。無數碎塊伴著火光和硝煙,在天崩地裂般的爆炸中飛出,甚至落在正躲開的建奴中,包括落在楊信周圍。聽覺敏銳的楊信,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就是這樣的近距離爆炸對他耳朵的衝擊也超過別人,震得他都不由自主地發出了尖叫。
不過他也是第一個清醒的。
一桶火藥炸不開城牆,哪怕是普通的夯土城牆。
尤其是這種簡單的爆破方式。
實際上硝煙散開後,可以看見爆炸只是在城牆上製造出大片坍塌,形成滑坡一樣的斜坡而已,但這已經足夠建奴衝上去,最先的清醒楊信手中狼牙棒左右一甩,砸翻兩個還沒從爆炸衝擊中清醒的建奴,同時向著這個斜坡狂奔。
那些建奴紛紛清醒。
周圍所有人全都衝向這個斜坡。
城牆上週遇吉最先清醒,一邊吼叫著催促那些葉赫士兵,一邊狂奔向這個致命的缺口,然後是金臺吉等人……
好在賽跑是楊信的強項。
扔了兩柄狼牙棒的他轉眼到了那缺口,旁邊一名建奴幾乎同時到達,手中長矛直刺他肋下,楊信隨手奪過一矛杆抽他腦袋上,緊接著縱身一躍衝上斜坡,轉身長矛刺出穿透一名建奴胸膛,第二名建奴隨即殺到,楊信手中長矛閃電般收縮刺出,直接刺穿他的脖子。居高臨下的他,完全控制了這道也就才一丈多寬的缺口,長矛如同攻擊獵物的眼鏡蛇般,以極快速度收縮刺出,那些瘋狂衝擊的建奴轉眼間全都倒下。
這時候周遇吉第一個趕到。
他手中長矛加入刺殺行列,然後是更多的葉赫部士兵,他們的到達立刻堵死了缺口,進攻的建奴被阻擋在下面,成了城牆上弓箭手的靶子,死屍轉眼就堆積起來……
建奴後方一個六十左右的老頭,恨恨地轉身離去。
“收兵!”
他說道。
“大汗,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
他身旁一個差不多年紀的老將面色凝重地說。
“把德爾格勒帶來,讓他到城下勸降,金臺吉投降就封貝勒,掌一旗,金臺吉不投降就殺了他!”
野豬皮說道。
“但他就是不投降呢?”
那老將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投降就繼續進攻,不滅葉赫咱們就無法南下!”
野豬皮說道。
“但就算滅葉赫,咱們的損失也很大,既然炒花派人來幫金臺吉,那喀喇喀五部極有可能聯軍而來,南邊也正在增兵,據說新的遼東經略熊廷弼已經在趕往遼陽,這個人不好對付。以老臣看來,咱們這一次的收穫已經足夠,至少今年冬天不會有匱乏,何必非要冒這樣的風險,帶著在開原和鐵嶺收穫的糧食,毀掉這兩座城池撤回赫圖阿拉,過完冬天等明年開春再攻瀋陽。”
那老將說道。
“圖爾格剛剛戰死了吧?”
野豬皮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
“老臣有十幾個兒子,每一個都願為大汗而死,不只是老臣的兒子,鈕鈷祿氏所有人都願為大汗而死!”
老將很是莊嚴地說。
“他也是我的兒子,他被那妖人殺死,這個仇咱們得報,明日帶德爾格勒勸降的時候,就說只要金臺吉送上那個妖人的人頭,我們就撤軍,至於其他以後再談,這一次咱們到此為止,要在城下當著所有人,包括那個妖人的面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