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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繡看見的是這樣的一幕。
司馬懿仰躺在地上,臉上和身上到處都是血跡,一手握劍,一手提著一顆首級,旁邊還有六七名身穿魏軍士兵甲衣的屍體倒在四周,似乎先前司馬懿經歷了一番激戰,這七名‘魏軍士兵’就是司馬懿殺死的。
不過司馬懿手上提著的首級……
旁邊七名死去的‘魏軍士兵’屍體上的首級都在,顯然並不是‘魏軍士兵’的首級,那麼另有他人?
張繡眼睛不斷搜尋,突然在視線百米外看到一具身著‘龍袍’的無頭屍體。當張繡確認司馬懿手中提著的首級正是曹丕的時候,張繡震驚了。
司馬懿居然把曹丕殺了?
“將司馬懿帶回去見秦王。”張繡沉吟了一下,但卻沒有多問,手一揮幾名秦兵便上前將司馬懿捆綁,同時將曹丕的首級也包了起來,會連同司馬懿一起帶到彭城。
訊息先人與首級一天傳到彭城。
“張繡找到司馬懿與曹丕的時候,司馬懿已經將曹丕的首級斬下來了?”劉宇驚訝道。
郭嘉、賈詡、陳宮、關羽等眾人面面相覷。
“司馬懿……”劉宇皺眉沉吟,他想得遠比其他人更多,沒有誰比知道歷史的他,更清楚司馬懿與司馬家的野心,因此他完全不相信司馬家在彭城的表現,司馬懿將曹丕幾乎已經帶到青州,卻又自己將曹丕殺了,前前後後這麼多匪夷所思。
劉宇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心中認定道:這必是司馬懿的謀劃!
他是因為知道歷史,所以從來沒有想過信任司馬懿與司馬家,因此才這般直接斷定。
但這要不是劉宇,而是換一個人,比如曹操、劉備、孫權等面對這樣的事情,恐怕第一個反應就是好奇,加上司馬家在彭城表現的‘一門忠義’,就會對司馬家印象深刻,極有好感,這是一算!
原本司馬家這樣‘一門忠義’,哪怕君王印象深刻有好感,也會為除後患狠心誅殺。可是,司馬懿卻又莫名其妙的突然自己殺了曹丕,斬了曹丕的首級,這算是立下一功,還打了司馬家的臉面,司馬家所謂一門忠義變成了無法啟齒的羞恥,這樣一來,司馬家雖然對曹魏‘一門忠義’,卻因此事不會再是後患,司馬家若再稍稍服軟的話,君王八成以上機率都不會再有誅殺司馬家一門的念頭,這是二算。
至於司馬懿,有這斬了曹丕首級的功勞在。雖有背主的嫌疑,更對他突然殺了曹丕一事充滿疑心,或是疑與曹丕演了雙簧,或就是面臨絕境貪生怕死等等,可司馬懿這些年前前後後表現出來的過人謀略在此,誰都知道他是一個奇才,惜才的想法是一定會有的,到時候再看司馬懿說些什麼,態度如何等等,以司馬懿的智謀,想來一定也能保住自己性命。
最後再有,似司馬懿這樣汙點的人,哪怕君王一時不敢用,也會印象深刻。但凡有一天缺人才了,就會想到司馬懿,到時候就是司馬懿復起,司馬家復起的機會,而且是那種一飛沖天的復起。
而這個機會,司馬懿將之放在諸葛亮身上。
魏楚聯盟多年,司馬懿多番與諸葛亮論勢論謀,極為清楚諸葛亮的奇才一定程度還在自己之上。秦王劉宇麾下,唯有郭嘉、賈詡聯合各取一長可勝諸葛亮,然賈詡年近七十,撐不了幾年了。郭嘉往愛風流,不像長壽之人,已年過四十,恐怕也就五十歲上下壽命。
以諸葛亮的謀略,以淮河、大別山脈、襄陽城、大江天塹等多重防守要地一味防守,加上諸葛亮必定會說服東吳相助,秦王劉宇想滅劉備,幾年甚至十幾年之內都極為不易,而劉備與諸葛亮便是跗骨之蛆,待賈詡、郭嘉等先後死去,更甚至秦王劉宇如今也快五十了,要是在這時間段內也死了,新君要統一天下,還得另找可敵諸葛亮的奇才,他司馬懿如今還不到四十,別說撐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他司馬懿都有信心。
熬也要把司馬家再次復起的機會熬到,這是三算。
當然,司馬懿和司馬家都是在賭,不勝則司馬家默默無聞,淹沒於歷史長河。若勝,司馬家復起之後繼續施行按照拉攏天下士族門閥,許以共治天下的條件,換得天下士族門閥支援,仍有最終奪取天下的可能。
曾經初投曹操的時候,司馬懿算計是窮從他算起三代人數十年的努力,現如今面對秦王劉宇,司馬懿算計的是窮五代人近百年,或過百年的努力。這是一盤將來跨越數十年,甚至百年的大棋。
當然,正常情況下司馬懿與司馬家這等滔天謀劃,是卻有成功的可能,畢竟許以共治天下對天下士族門閥而言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