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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那心思了!”
說實在的,這妹子情商真不高,為人處世各種欠缺,天生喜歡刻薄人,不僅當面KY,還當著人家父母的面KY。
比如第一期學習班時,惜春的父親來看她,這位就跟人家爹說“哎呀,你女兒長的多怪啊,像個怪味豆。”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嘛?當然後來自己開公司,性格應該好些了。
陳母在旁已經看傻眼,倆孩子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開交。
許非不慣那脾氣,繼續噴:“你都十八了,還當自己小孩呢,心裡有點數行麼?動不動耍性子,活這麼大丟不丟人?”
“你……你……嗚嗚……嗚嗚……”
陳小旭剛送白二爺上火車,本就一肚子低落,這又噼裡啪啦一通亂懟,頓覺委屈,說哭就哭。
“沒事兒,我去瞅瞅。”
許非衝陳母擺擺手,進到屋裡,一個月沒見妹子消瘦了不少,兩眼紅腫,正pia在床上抽泣。他坐在板凳上不言語,過了會才慢吞吞道:“我上午去了趟同事家裡。”
“嗚嗚嗚!”
“收了套郵票,費了半天勁。”
“嗚嗚嗚!”
“就為了給你弄件禮物。”
“嗚……嗯?你為什麼送我禮物?”陳小旭抬起頭。
“你不快過生日(10月29)了麼?好歹是合夥人,不得表示表示。”
許非一臉肉痛,裝得跟真事似的,“人家本來不想賣,我也不好意思買,君子不奪人所愛麼。但我想著,這東西挺適合你的,就死磨硬泡拿下來了。”
說著,他摸出小冊子,“喏,《紅樓夢》的郵票。”
小姑娘哪是老司機的對手,瞧他言辭懇切,神色真誠,立馬又感動了,“紅樓夢,紅樓夢還有郵票呢?”
“有啊,81年發的,一共十二枚加個小型張,你看看?”
“嗯。”她抹著眼淚點點頭。
唉,這年代的姑娘真(que)好(xin)哄(yan)……
許非嘆了口氣,翻開冊子,“郵票別看是寫信用的,其實很有收藏價值,工筆、設計都是大家手筆,平時拿來欣賞也不錯。”
這套郵票出自於畫家劉旦宅的手筆,採用古典小說的繡像形式,工筆與寫意結合,潑墨與線描並施,剛勁而不失秀逸。
陳小旭一一看去,目不轉睛,神采連連。
“這是元春省親。”
“這是妙玉奉茶。”
“這是寶釵撲蝶……喲,寶姐姐既富態又漂亮!”
“呀,這是黛玉葬花,怎麼沒有花鋤呢?”
她瞧過十二枚之後,目光又落在小型張上,只見一片春意盎然,軒榭掩映,紅粉桃夭間,寶黛坐在山石上共讀西廂。
“西廂記秒詞通戲語,牡丹亭豔曲警芳心”,正是《紅樓夢》裡的名篇。
陳小旭一時看得入神,喃喃道:“你說我們拍戲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好看?”
“你先選上再說。”
“我肯定行的,書裡的對白我都背下來了,你看這段……”
她輕輕點著小型張,笑道:“寶玉說我是個多愁多病的身,你就是那傾國傾城的貌。黛玉聽了便要告狀,寶玉趕緊賠不是,說自己要變個大王八。黛玉又說他是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這話不錯,你是傾國傾城的貌,又是多愁多病的身,沒事就找點不痛快,自己哭天抹淚,說起來也是個銀樣鑞槍頭。”
“呸!剛覺得你是好人,又來笑我!”
陳小旭心情好轉,狠狠摔過一隻枕頭。
“別鬧,跟你說正經的。”
許非一把揪過枕頭,頓了頓,“我問你,你覺得自己喜歡他麼?”
“什麼意思?”
“就是說,你覺得你們倆合適麼?你們有聊過各自的習慣愛好,脾氣秉性,有聊過將來,有為以後的生活做過打算麼?”
“……”
陳小旭抿了抿嘴,低頭不語。
“首先呢,我不太瞭解你們的情況,我只是說說我的觀點。
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就是一種非常迷茫的狀態。無論話劇團的工作,還是紅樓夢,還是你們倆的感情,我都覺得你十分不確定。我問你,你有自己的人生目標麼?”
“演紅樓夢啊!”
“那演完之後呢?你想幹什麼?
我的意思是,事業也好生活也罷,都要明確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