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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太爺忙不迭的點頭:“行行行。”
洪澤重新坐下,把菸斗叼起來,用含糊不清的臺詞道:“堂下何人?”
“咔!”導演又喊停。
常進雯對洪澤道:“洪澤,把你的臺詞說清楚一點,我們是現場收音,不是後期配,說臺詞這裡重新來。”
洪澤點頭應下。
其實,這裡洪澤認為應該這樣含糊的說,因為劇情發展到這裡時,雙方都已經認識。
洪澤所扮演的貝勒爺這是來撈人的,下邊的幾個人犯了事,但因為認識,就跑來胡攪蠻纏撈人。
但是呢,下邊的三個人犯事挺嚴重的,毆打官差,按律三個人都得充軍。
洪澤演的貝勒得撈人,他當然知道下邊的人是誰,可得裝作不知道。
所以,洪澤在這裡,設計的是以含糊的臺詞,來體現貝勒爺的心虛。
可常進雯不滿意,他就只能改了。
再次說臺詞的時候,洪澤沒叼著菸斗,而且把臺詞說的相當清楚:“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秦峰!”
“公孫雲!”
“孫東靈!”
堂下三人回答。
洪澤又問:“縣太爺,他們所犯何罪啊?”
“回貝勒爺,毆打官差,按律當充軍三千里。”縣太爺回答。
洪澤聽了後,佯裝發火,拿起驚堂木往桌子上一拍:“大膽!竟然敢毆打官差,你們眼裡還有沒有大清法律,還有沒有本貝勒爺?還有沒有我的核桃!!!我的核桃!!!”
剛剛洪澤驚堂木拍下來,恰好拍到了他之前放在案桌上的核桃,直接給拍碎了,碎的相當可觀,全都成渣了。
他演的貝勒爺當場就假裝哭了出來,乾哭不掉眼淚那種。
“嗚哇哇哇,我的核桃,我的核桃沒了,怎麼辦啊,那是我的核桃啊,你,你賠我核桃,趕緊的,賠我核桃!”洪澤指著縣太爺說縣太爺懵了,啥情況啊這是?
“貝貝貝勒爺,您的核桃是您自己拍壞的,跟跟跟下官沒關係啊。”縣太爺嘴都結巴了。
“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本貝勒問你,這案几是誰的?”洪澤說著又拍了拍桌子。
“下官的”
“這驚堂木是誰的?”
“下官的。”
“你的驚堂木在你的案几上拍碎了本貝勒的核桃,責任是誰的?”
“下官的。唉?不對”
“什麼不對,你自己都承認了,來,賠本貝勒的核桃。”
“不是,貝勒爺,您這是不講理啊。”
“你要跟本貝勒講道理是吧?信不信本貝勒給皇兄參你一本,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縣太爺正要說話呢,就聽見那邊常進雯喊了一聲:“咔!”
洪澤和演縣太爺的兩個演員齊齊轉頭過去,兩人的對話沒有問題,表演的狀態也相當自然,兩人有一種旗鼓相當的感覺。
互相表情和神態,也一點沒問題,為什麼要喊“咔”?
那邊常進雯喊道:“沈寧,司佳福,你倆幹什麼呢?鏡頭都帶了過去,表情呢?跟著戲走,不知道嗎?重來一遍。”
洪澤想翻白眼,很久才把心裡那股火給壓下來。
看了看對面,那演員也是一臉的無奈。
再說一遍臺詞,兩人的情緒都沒有剛才來的那麼舒服。
洪澤再次唸了一遍臺詞,強行調動情緒,把這段胡攪蠻纏的戲給過了去。
整體就是洪澤以核桃碎了為緣由,說這事比判幾個人重要,就糊弄了一下,把幾個人罰了一些錢帶走了。
中間跟蓋莎莎幾個人沒多少臺詞,對付了一下就過去。
饒是如此,也是過了足足兩個多小時,才拍完這段戲。
洪澤累的不輕。
不是體力上的累,是精神上的累。
因為不知道常進雯會什麼時候喊個“咔”,而喊“咔”的原因,卻往往不是因為洪澤縣太爺兩人的表演,而是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原因。
洪澤的精神壓力極大,從沒見過這樣的導演。
要說起來,洪澤經歷的導演也不少,光是最近一年就經歷了三位導演。
水平最高的當然是陳雲生,水平最差的,無疑是常進雯。
不是洪澤看不起這位女導演,但他確實是覺得,常進雯根本不太會導演,在整個四小時的拍戲過程中,壓根找不準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