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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豪門中,家宅不算寬敞的勝親王府裡,卻有這麼大一片靶場,可見過去王爺和世子上京述職時,也從不懈怠練功。
堯年見扶意來,很是歡喜,對韻之和慧之也十分熱情,問她們:“要不要試試看?”
祝家三百年家史曾出過武將,宅中也有這樣的地方,平日裡公子們在那裡練功射箭,常有別府的子弟與家中男僕在,因此姑娘們被嚴禁去那裡。
扶意才傷了肩膀,如何拉得動弓弦,慧之上手試了試就搖頭,韻之總是天不怕地不怕,可費好大勁漲紅了臉,也拉不開弓弦。
但這張弓,在郡主手中十分輕鬆,她更有百步穿楊的準頭,之後連發十箭,箭箭正中靶心,把扶意都看呆了。
閔王妃溫和地說:“孩子們,花廳擺下了茶點,去坐著說說話,堯年你自己瘋也罷了,不要怠慢了客人。”
扶意三人跟隨王妃到花廳,在點心匣子裡見到了紀州的吃食,韻之和慧之都是頭一回見,笑著問扶意:“想家了吧?”
“你們嚐嚐。”扶意沒有回應,因為她並不想家,只是擔心母親而已。
自然,紀州是生養她的故土,她割捨不下,但在紀州,她的命運只能是嫁人生子,再沒有別的指望。
但見郡主歸來,換回了端莊明麗的衣衫,一襲散花雲煙裙輕盈秀雅,還記得方才在張弓搭箭的英姿颯爽,此刻彷彿換了一個人。
王妃見三個姑娘對堯年起身相迎,笑道:“不必惦記這些虛文禮節,你們願意常來陪伴堯年,我才高興。”
堯年落座,底下的丫鬟來上茶,不知怎麼,走過韻之姐妹跟前,腳下一絆,一碗茶都潑在韻之和慧之的裙上。
王妃擔心不已:“燙著沒有,傷了沒有?”
韻之和慧之都只是溼了裙襬,並沒有燙傷,王妃依然十分擔心,要親自送她們去換衣裳,被韻之再三拒絕,對扶意說:“你陪著娘娘和郡主吧,我們去去就來。”
眾人擁簇著二位小姐離去,堯年立刻向丫鬟使眼色,果然是她安排了這一出,只見花廳的門關了,她拉著扶意的手到了母親跟前說:“娘,您想對扶意說什麼,就說吧。”
閔王妃滿目溫柔,將扶意看了又看,笑道:“言夫子生得好女兒,我記得你小時候來家裡,王爺就曾說,和堯年像親姐妹似的,一樣的玲瓏可愛。”
時間有限,扶意無心憶往昔,說道:“娘娘,我從第一眼見到世子妃起,就決定了要送世子妃回紀州,雖然現在事情可能變得越來越複雜,但我不害怕,也沒有動搖。昨夜大夫人將我叫去,威脅我閉緊嘴巴,我有過一瞬的慌張,但很快就想明白,大夫人已經沒有別的法子,才會用威脅來達到目的。”
閔王妃看了眼女兒,見堯年點頭,滿眼對扶意的信任,她便也放下心中顧慮,對扶意道:“我們上京,必然不是為了皇后侍疾,不過是個藉口。來了,也不打算住幾天就走,一時不知要住多久,也許要直到查明真相的那一天。”
“您是說,王爺和世子失蹤的真相?”扶意問得乾脆。
見這孩子神情堅定,閔王妃相信女兒沒有看錯人,眸中也透出堅毅的神情:“他們若還活著,我們就要去找,若真不在了,而背後另有陰謀,不論是誰,都要血債血償。”
這一刻,扶意想到的,卻是祝鎔。
她飛快地計算著祝鎔的年紀和閱歷,他說過,大小姐被接回家的時候,他還在國子監求學,五年前祝鎔不過十六七歲,哪怕已經暗中為天家辦差,也斷不可能做出這樣的大事。
更何況,勝親王父子戰功赫赫,是足以載入大齊史冊的功臣,祝鎔絕不會因為皇命,而殺害一生為國為民的猛將忠臣。
“當年祝家接走涵之,必然是怕將來因為王府被牽連,我理解他們,也認為涵之在祝家,比跟著我們強些。”閔王妃說道,“但涵之離開紀州時,除了悲傷,一切都很正常,顯然是回到祝家後才得了痴病。這五年發生過什麼,我無從得知,而眼下,我也不能強行將她接回來。”
“是。”扶意應道,“世子妃並沒有受虐待,只是被軟禁,撇開痴病不說,大夫人還是用心照顧的,更何況還有祝家老太太在。”
王妃道:“這樣便好,你放心,待將來我足以照顧她,我必定會接她回來。”
扶意再問:“娘娘,我能為您和郡主做些什麼?要從祝家打探訊息嗎?”
王妃示意扶意坐下:“楊氏是皇后親妹,二夫人姜氏與貴妃關係密切,幾位老爺在各部當差,祝家人脈深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