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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櫞一臉狐疑地打量小姐:“不過呢……看得出來,好事是好事。”
熄燈躺下,帶著今晚的“好事”,扶意踏實入夢,隔天一早醒來,卻又呆呆地覺得不真實,美好的彷彿一場夢。
虧得香櫞惦記著,一醒來就追問,扶意才相信,她昨晚的確是和祝鎔出去看了荷花燈。
香櫞聽完緣故,小丫頭眼裡開了花兒似的,痴痴地看著扶意。
扶意擰她的臉頰:“你怎麼了?”
香櫞傻笑著:“我高興呀,哎呀……我又想跟著去,又不能跟著去,小姐小姐,下次您就讓我遠遠地看一眼可好?”
“胡鬧。”扶意轉身看鏡子,今日氣色這樣好,都不必掃胭脂,她催促道,“趕緊收拾,平珒就快來了。”
她很惦記平珒,昨天的事後來還不知怎麼樣,但見瘦弱的孩子好好地來,面上雖有幾分不安,但沒消減了好不容易養起來的氣色,她才安心了。
清秋閣裡安安靜靜講課,韻之一大早從內院跑出來,緋彤幾個都跟不上,她一路衝到了祝鎔的院子。
祝鎔穿戴整齊官袍,正要出門,迎面見妹妹來,無奈地一笑,到了面前徑直就說:“還沒查到,你急什麼?”
韻之好生失望,埋怨道:“你就沒去查吧,你現在總敷衍我,你再不查,我就告訴奶奶了。”
“別耍性子。”祝鎔說,“我一定查,答應你的事,幾時失言?”
韻之說:“不僅關乎著二哥,還關乎著我的事,我知道我自私了些,可爹孃若是對二哥哥失望,他們就會緊逼著我的,哥……你一定要幫我。”
祝鎔纏不過,連哄帶騙地,總算把韻之勸走了。
出門時遇上東苑二叔,大哥和二哥都跟在身後,祝平瑞見了弟弟,微微一笑,彷彿昨夜什麼都沒發生。
祝鎔心裡是真佩服,這麼大的事,二哥竟然能雲淡風輕地瞞了兩年多,不叫家裡任何人察覺。
二老爺見了祝鎔,客氣地說:“過幾日行獵,可是你負責聖駕守衛?”
祝鎔應道:“昨日已經領了差事,但願侄兒能辦好。”
二老爺打量了他一眼,又回眸看看自己的兒子們,笑道:“也好,祝家子弟能文能武,你哥哥們在朝堂為皇上輔佐朝政,你為皇上守著皇城江山,將來都是朝廷棟樑。”
說這些話時,下人們也擁簇著大老爺從興華堂來,二老爺見了兄長,看似畢恭畢敬,實則根本不願意給個笑容。
閒話幾句,眾人便散了,祝承乾上轎前,叮囑兒子:“行獵守衛一事,多找幾位前輩討教,千萬別大意。”
祝鎔卻道:“爹爹,今日有件事,我要向您和奶奶稟告,您若能早些回府,請到祖母房裡一見。”
祝承乾皺起眉頭,不解其意,但還是答應了:“我會早些回來,你忙去吧。”
待祝鎔趕回禁軍府與同僚交班,人家指了指裡面的屋子說:“昨晚又睡在這裡了,聽說是被慕夫人趕出來的。”
祝鎔推門進來,見開疆睡在長凳上,上前催醒他:“該進宮了,醒醒。”
夢裡的人,迷迷糊糊醒來,見到祝鎔,還笑問:“你怎麼來我家了?”
感覺到身下長凳僵硬狹窄,翻個身險些摔在地上,才徹底清醒,明白是昨夜被親孃趕出家門。
祝鎔道:“難怪昨晚只有表兄一人在放荷花燈,沒見你去。”
“那會兒正吵架呢,我走不開,現在我也無家可歸了。”開疆道,“但總住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我能去你家嗎?”
祝鎔道:“你就沒攢些錢,給自己置辦私宅?”
開疆搖頭,嘖嘖不已:“世家貴公子,怎知柴米貴,你當我們家也有三百年家業?”
正說著話,內宮來了人,皇帝急招二位進宮,開疆一躍而起,更衣刮面,與祝鎔迅速進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