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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證實了韻之的猜測,扶意很是驚訝,祝鎔也不淡定,可河對岸的人,已經朝這裡招了招手,他們想假裝沒看見也不成了。
二公子指了指下游處的石橋,顯然不忍去打擾開疆的表兄,於是祝鎔帶著扶意往這邊走來,河對岸的兩個人,顯然比他們輕鬆,一面不知說笑什麼,一面打量祝鎔和扶意。
“別擔心,二哥是很和善的人。”見扶意緊張,祝鎔說,“二哥在家裡話不多,也不顯眼,加上二叔和嬸嬸從小更用心培養大哥,家裡人也往往會忽略他。但他自己並不在乎,樂得自在,對我們兄弟姐妹也寬容友愛,大哥或還嚴厲些,二哥就好說話多了。”
扶意感慨不已:“我來府裡後,才知道什麼是手足之情,老天爺彷彿把最好的兒女都送來這家裡了。”
祝鎔說道:“七八歲時候,家裡擺宴,比那日二叔生辰時候還要熱鬧上數倍,人多難免雜亂,更有小孩子們嬉鬧玩耍。我是養子的事,滿京城都知道,就會有人嘲笑欺負我,你一定想不到,十來歲的小孩子嘴裡能說出多麼惡毒的話來。”
扶意很是心疼:“那你和他們打架了嗎?”
祝鎔笑:“我還沒打,大哥和二哥先和人動起手來,我們三個打一個,把那家孩子打掉兩顆牙。”
扶意擔心地問:“長輩們沒阻攔?”
祝鎔道:“他們趕來已經晚了,那孩子滿嘴血,人都傻了。”
扶意很是揪心:“那大公子和二公子?”
祝鎔點頭:“事後被二叔打得半死,是嬸嬸來求奶奶才去救下來,可他們被抬來的時候,還跟我揮手說不疼。那一天起,我再也不把自己當撿來的孩子,學著哥哥們去疼愛平理和韻之,再後來映之她們陸續出生,還有平珒,我也學著大哥和二哥,保護他們疼愛他們。”
扶意滿心安慰,彷彿自己也是其中一人,感受著手足天倫,更因為聽祝鎔親口說過去的事,他們終於開始互相瞭解,扶意也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告訴他。
此刻,已經到了下游處的石橋,二公子帶著年輕女子下橋來,看了看扶意,又看了眼弟弟,笑道:“要不去家裡坐坐,就在附近。”
扶意和祝鎔不禁對視一眼,心裡都好奇:家?
就在河流不遠處,靜謐的小巷子裡,有一戶人家門前還亮著燈籠。
到了門前,祝平瑞說:“裡頭寬敞,你把馬帶進去拴在樹上,這巷子那麼窄,留在外頭,嚇著夜裡出來的人。”
夜色昏暗,看不清周遭的環境,但祝鎔熟悉京城各處,知道這裡是普通老百姓聚居的地方,他們一面進門,二公子已經大方地說:“這是我拿從小攢的錢,買的私宅,小是小了些,兩三口人住著,也足夠了。”
“請兄弟屋裡坐吧,我去煮茶。”那女子落落大方,沒有因為被發現而緊張膽怯,彷彿名正言順在祝平瑞的身邊,對祝鎔和扶意稍稍欠身,“請裡面坐,我這就去煮茶來。”
“不忙,我們不能久留。”祝鎔道,“您、您……”
“叫二嫂就好。”祝平瑞見弟弟不知如何稱呼,走來拉過那女子的手,笑道,“柔音,這是我跟你提過的三弟,這是我家表妹,是個大才女,我家老太太從紀州接來教韻之念書的。”
名喚柔音的娘子,周正地福了福:“三公子有禮,表姑娘有禮。”
可祝鎔和扶意,都被那句“二嫂”怔住,難不成二哥這算是已經明媒正娶了?
祝平瑞笑悠悠看著他們,說道:“你們的事,家裡都有誰知道?我打賭韻兒肯定不知,不然滿京城都能傳遍。”
扶意赧然垂下眼簾,可祝鎔卻握住了她的手,同樣大大方方地對兄長說:“現在算來,李嫂和您知道了,還有……二嫂。”
一聲二嫂,緩和了尷尬的氣氛,他們跟著進門坐下,這家裡一間正屋兩間廂房,不知邊上的屋子如何佈置,大屋裡沒有床只有炕,吃喝起居都在一處,雖說簡單,但並不簡陋,一切井然有序,乾淨整潔,看著就是過日子的地方。
柔音從外面送來茶水,扶意起身要幫忙,她笑道;“姑娘不忙,坐吧,你是客人,哪有叫客人動手的道理。”
但聽祝鎔問二哥:“這件事,您不打算和家裡交代?可總是躲躲藏藏過日子,如何使得,好歹到老太太跟前說一聲。”
祝平瑞說:“我並沒有躲躲藏藏,只不過是家裡沒問,我也就懶得提起,要說的話,現在去說也成。“
“可是……”祝鎔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
扶意跟著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