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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傳來幾聲咳嗽,祝鎔果然是醒著,老太太挑在這個地方說話,原是想說給她孫兒聽吧。
“孩子,我不願你捲入是非。”老太太再道,“並不是把你當外人,又或嫌你多管閒事,你能明白嗎?”
這是老太太要說的話,還是祝鎔的話?但想來,都一樣。
扶意心裡很平靜,她的確是個外人,本該有自己的分寸。
此時,外頭有熟悉的腳步聲,韻之不知從哪兒回來,進門舉著手裡的小瓶子問:“奶奶,是這丸嗎。”
見了扶意,好奇道:“你怎麼過來了?”
老太太檢視丸藥,一面說著:“我叫意兒過來說幾句話,韻之你也站下。”
她命芮嬤嬤將藥丸送去給孫兒,對韻之道:“勝親王府進京了,王妃帶著郡主,孤兒寡母諸多不易,你不要為了涵之,去給人家添麻煩。”
韻之看了眼扶意,見她眉目恭順,神情安寧,便知已經被祖母降伏,心中憤憤不已,但怎麼也不敢衝老太太發作。
老祖母語重心長:“你們都是小孩子,滿腔熱血親情還有正義,不懂大人之間的道理,我都不怪你們,真出了什麼事,自然也有我們來收拾。韻兒啊,你闖了禍,最壞也就一頓板子,可是扶意跟你闖了禍,她就會被送回紀州,若再壞了名聲,你要她將來如何嫁人,如何在紀州抬得起頭?”
姐妹二人自從無話不說,彼此便通了心思,韻之脫口而出:“女子在世,非要嫁人生子才算圓滿?與心意相合之人有好姻緣也罷,糊里糊塗嫁一個,不知相的什麼夫教的什麼子,我們到世上來一遭,究竟圖什麼?”
老太太很驚訝,她深知韻之的脾氣秉性,這孩子雖有些淘氣,斷說不出這樣離經叛道的話來,她猛地看向扶意,很顯然,這些話是扶意教給她的。
芮嬤嬤從門裡出來,苦口婆心道:“不論在哪裡學來這些話,小姐也該千萬藏在心裡,出了這道門,可再不能說了。”
韻之也侷促不安起來,她怎麼就把扶意的心裡話說出來,萬一祖母遷怒,她好不容易有個伴,有個能說上話的好姐妹,恐怕就要分開了。
“叫你爹孃聽見,還不打折你的腿。”老太太慍怒,“再叫我聽見,先打你一頓。”
韻之在祖母跟前總是乖巧,嘴巴甜一些,這事兒也就算過去了。
扶意是女眷又是外人,直到離了小院也沒見到祝鎔,這會子她也顧不得那些,心裡只擔憂叫老夫人知道自己的心思,往後姑祖母會不會在心裡嫌她,興許不出兩個月,她就要回紀州。
這事兒叫香櫞知道,夜裡為小姐鋪床時,疊聲埋怨:“您和二姑娘好,那也不能什麼話都說呀,二姑娘沒壞心,可她也沒把門兒的,您瞧瞧。”
扶意坐在鏡臺前,捧著烏黑的長髮,無奈地說:“我倒不怪韻之,若是能夠,巴不得說給天下人聽。”
“小姐……”
“好啦,我知道。”
香櫞走來,蹲在扶意膝前,勸道:“世子妃的事兒,奴婢雖站在您這一邊,可您當真要千萬小心和謹慎,咱們連正經親戚都算不上,真有什麼事兒,誰來護著我們呢?小姐,不是說好,這一年好好的過,咱們上京來,原是圖什麼?”
扶意頷首:“我知道,你就是不忍說我多管閒事。”
香櫞搖頭,道:“那也不至於,可我想著,您怎麼也得站穩腳跟了,才施展拳腳吧。”
扶意不解:“這話怎麼說?”
香櫞一臉壞笑,躲開遠些說:“今兒二夫人這樣喜歡您,就差把腕上的金鐲子褪給您,這是要認兒媳婦呀。這家裡人都說,老太太要把您許配給東苑二公子呢,等您成了少夫人,不就能管這家裡的事了?”
扶意急了,惱道:“哪裡聽來的胡話,也敢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