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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疆一怔,停了幾步後,追上來道:“你還是找機會,把話說清楚,言姑娘怎能知道這京城的山高水深,你得告訴她,一腔熱血和正義,可不能當飯吃。”
祝鎔猛地想起一件事,對開疆道:“我今日要早些離宮,你替我周全。”
開疆爽快地答應:“包在我身上。”
正如祝鎔所料,這日傍晚,大夫人便從孃家趕了回來,原說要住上幾天,這才過了一晚上,便等不及回來,也只有王媽媽知道,這會兒都不算急的,要不是她攔著,白天得知安國郡主到祝家後,夫人立刻就要趕回來。
此刻,扶意獨自一人,被內院的婆子領到興華堂。
走過幽禁的正廳,穿過一道道門,來到西間內室,再不似剛來時,丫鬟婆子們那樣客氣,她們似乎受大夫人影響,扶意已成了不受歡迎的人。
“大伯母,給您請安。”扶意上前行禮,禮畢後,便聽得腳步聲關門聲,這屋子裡,只剩下她和大夫人了。
大夫人正襟危坐,室內燭火昏暗,看不太清她身上的服飾釵環,只有那雙陰冷的眼睛裡,寒光陣陣。
“你與紀州王府,很是相熟?”大夫人開口便問,“聽說今日郡主,在清秋閣坐了很久。”
“幼年曾和郡主一起玩耍。”扶意來的路上,就猜到了大夫人的用意,此刻冷靜回答,“但已多年不曾見面,端午在宮中,是多年後的重逢。”
“你們在紀州,也見不上面?”大夫人似乎不信,對扶意充滿了懷疑。
“是,紀州百姓無數,而王府恩澤四方。”扶意正視著面前的人,“不知大伯母,想問我什麼?”
“你是個聰明人,本不用我多說,可就怕你的聰明,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大夫人氣勢威嚴,冷聲道,“言扶意,你聽好了,你在這府裡一天,就要遵守這家中的規矩,我決不允許祝家養吃裡扒外的叛徒。涵之的事,我們不曾好好談論過,那今日,就把話說清楚。”
“是。”扶意毫不畏懼,但也絕不挑釁,依然恭敬地說,“請大伯母吩咐。”
楊氏沉了沉心,起身走到扶意的身邊:“記住,不論紀州王府怎麼問你,都閉緊你的嘴巴,把你在這家裡看見的知道的,都藏好了憋住了,若不然!”
扶意看向她:“您想說什麼?”
楊氏道:“大齊幅員遼闊,各地書院如銀河繁星,少了一兩間,你猜會不會有人在乎?”
扶意心口發緊,不自覺地牙關緊咬。
楊氏冷冷一笑,輕拍她的肩膀:“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話我已經都說明白,你但凡願意安分守己、老老實實,這府裡上下都疼你,不會有人為難你。反之,還望姑娘好好掂量,仔細記著我說的話。”
扶意縱然憤怒,也不會當面發作,她記著祝鎔說過的話,不要得罪大夫人。
“一定記著您的話。”扶意以退為進,謙恭地說,“之前也委託三表哥和姑祖母向您許諾,我絕不會將大小姐的事告知他人,也絕不好奇追問。”
“那就指天發誓。”楊氏坐回上首,“用你爹孃的性命,用書院的興亡。”
扶意毫不猶豫地跪下,抬手起誓:“若有違背伯母之意,博聞書院……”
忽然,王媽媽從門外進來,嚇得臉色慘白,竟顧不得扶意在這裡,急聲道:“夫人,春明齋走水了!”
“涵兒?”大夫人擔心不已,撂下扶意,跟著王媽媽就往門外走。
“若有違背伯母之意,博聞書院上下,和睦團結永世興旺。”
扶意淡淡地把“誓言”說完,起身出門來,看著大夫人遠去的背影,這一刻也分不清,她是擔心女兒的安危,還是怕被外人發現她造的孽。